摸着自己手腕上日渐突出的尺骨,突然开始发呆,几分钟后才漫不经心地说,“主要从邱先生嘴里听到,真的,非常——非常——没有说服力。”
“我又没诋毁钱不好,你看你又牛角尖了是吧,你又敏感了是吧,你又别人一句话你脑补十句了是吧!你又搞曲解对着关心你的人大兴文字狱了是吧,”邱敏的手一拍两散,“我本真的意思不就是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。”
周礼群拂去他攀在自己肩膀上的手:“谢谢你的分享,不过我还是第一次那句话,还是第一次的想法。”
当时男人思索了片刻,坦诚地说:“经验告诉我你说得很对,我甚至有如梦初醒的感觉,但并不妨碍我后悔松懈情绪和你说自己事,希望你能忘记。我被塑造成现在可怖的样子,已经一发不可
“哦对了,我们有协议的对吗?不要欺负我呀,”他和气地弯弯眼睛,无端矜贵,轻声慢语,“你泄露了哪怕一个名字,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,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。”
“这次我又不是想教育你,咱们普通聊天也不行?”其实,邱敏甚至怀疑周礼群当时放松室说的没几句真话——那不像是回忆,而是在创造回忆。
“原来,邱医生是真关心我啊,”他有些感动似的缓缓捂住心口,然后拉过邱敏的花臂,写下0607,欣然托付道,“这是我家密码,如果你去给我送药的时候发现没人可以直接进,我死在家里了,能不能帮忙联系我的律师?”
“律师又不是警察,你怕什么。”
2013304,5:30,邱敏睁开双眼,如春犁翻开冻土,缓慢强硬。
6:10到7:40,邱先生驾着破旧的大众从老家居民楼一路红灯地开到桃源里。
8:10,他在别墅里没有找到周礼群的尸体,尽管他不认为自己已经搜寻完了这上下连地下室四层的巨大空间。
【4】
“他没精神病,就是有些失眠,他很注重健康的!你懂的,有钱人闲了就喜欢对着咨询师无病呻吟,”邱敏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“问我不如查监控。”
邱敏直视松弛谈笑的警察们,他们似乎太势在必得了。
毕竟、毕竟你都下落不明了。
“他呃他就和我说过一些不开心的事,林林总总和……呃和家里人有关吧,大姐不告诉他自己是同性恋,外甥不亲他,外甥女威胁他云云,其实都是小事啦,如果非要我详细复述……”
谁道群生性命微,一样骨肉一样皮,我恨她,也不至于恨她的孩子,我只是……无感……不觉得那是什么和我亲近的东西,至少……掺杂了陌生人的个性,像……残次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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