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1】
6:00,他吃了一碗隔夜的蛋炒饭。
7:40,一位穿戴整齐的大胡子男子从胡同走出,站在清晨的徐徐美风里抽完了今天第一只烟,他只抽利群,因为他江浙出生,这才叫地道。
【2】
“周教授,过来复诊?药吃得这么快吗?”他坐下来,已经归心似箭。
微笑的,丰润的,血色轻浮的唇张合碰撞:“恐怕每个星期,每天,每个小时都要来向邱先生上供咯。”
诶,您还甭说,这嘲弄欢愉,这尾音沙哑,这声音美得天使降临,这垂视温柔知性怜悯,天呢……如此自如的上位者再现于世,百分之百,乃至百分之七八十是在下的杰作和功劳啊!
而且那时他主要被周礼群手腕上的越夜越美的珐琅表吸引了,看了好久,决定也给自己置办一套月相系列,然后他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,问:“龙小姐说你喊我来,你要诊啥病?”
男人说着在床沿随便摸了一下,厚重的窗帘伴随邱敏的震惊缓慢打开:“卧槽哥们你吃什么长大的,绛珠仙子啊。”
“可是我怎么能得那些病呢!”邱敏看到他猛得睁眼,瞳孔骤缩,像闪光剑尖,足以把眼白划得血腥骇人,可只三秒钟,马上又平淡了下去,还是那么无感地,无机质地望向邱敏,细微喘息着,胸腔鼓动声音愈发朦胧,“我还年轻,我需要健康……”
也不知道是药真的对他特别见效还是男人三十正是一枝花,这男的显然比前几次见面都要鲜润,简直是白开水里掺了三分酒精七分色素,成了杯特调,价更贵了,也对健康更不好了。
“很好,我很快要去杭州了,这次要拿多一些,拿三个月的。”
闻言周礼群噗嗤大笑起来,半晌似乎笑到无趣了,勾人的长腿随意往桌子边沿一靠,带着古怪而微妙的神情垂眸斜眼搔过桌子对面的人,收回视线后点了一只烟,也不理他,对着门上悬挂的风水镜摆弄额前刘海玩。
储藏室里他本来都要拿箱子装了,一想到周礼群苛待他的样,气得大胡子一抖,扯了个黑塑料袋子拿给周礼群。
“诶等等。”邱敏叫住他。
好像不舍得离开人世,还是有人不舍得他离开呢。
“我给你换个袋子装,和你这身考究打扮不配,而且……而且容易漏。”
“抽根烟再走?”
“你去杭州之后怎么联系你?”
邱敏此地无银三百两:“我说话又没有咒你死的意思,我也没说错咯。”
“那你不说话就很不礼貌。”
虽然他是心理医生,可是得罪一个长袖善舞的交际花怎么可能不焦虑。
“刚刚?”男人低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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