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官还在走神儿时,耳畔传来天泽帝沉静矜贵的声音:“杭州知府。”
“汇报□□情。”
恭恭敬敬面朝天泽帝,说起了治下百姓的情况。
蔺泊舟于朝廷暂时没有很大的动作,但开始从大宗国境内四处选调地方官入京问询,体察民情,这份对全国民情的变态控制欲除了开国皇帝,后世锦衣玉食的皇帝里从未有过。
蔺泊舟喝茶不再说话,陈安笑着道:“先回去休息吧,陛下累了,改日再谈。”
蔺泊舟:“不批了。”
“好。”
宫廷中天气燥热,即使傍晚也难免暑热,回廊间时时吹来热气。
“今日是你生辰,本该举办庆典,”蔺泊舟说,“不过登基匆忙,许多事礼部备不齐,你的生辰也来不及安排。”
声音让手腕的晃动拉扯得断断续续。
孟欢嗯了一声后跟在他屁股后。
宫女太监们这时都识趣地出去,膳所就剩下几个人,蔺泊舟揭开小锅盖,将几种清洗后的干菇放到煨了几个时辰的鸡汤锅里,洗净鱼放到烧热的油锅,煎焦两面的鱼皮,闻到焦香味起锅,重新烧了底料放鱼炖。
孟欢突发奇想:“夫君,要让前廷的臣子知道你给我做饭,会不会又议论你?”
语气似乎很平淡,可孟欢自和他成亲,任何舆论的压力都由蔺泊舟扛了下来。
蔺泊舟:“又笑什么?”
少年眨着眼,目光湿润明亮,像隻小鹿似的。
细打细算,孟欢才十九岁。
蔺泊舟轻轻叹了声气,手里捏了半块糕点,往他唇瓣送过来:“张嘴。”
蔺泊舟的指腹在他唇瓣蹭了一下。
孟欢轻轻舔了舔下唇,唇瓣发烫,感知着蔺泊舟留下的温度,沾沾自喜后站起身又到他背后磨蹭。
蔺泊舟将鱼盛了出来。
“…………”蔺泊舟回头,捏着他的下颌,仔细看他烫了发红的唇。
孟欢也拚命点头,诚恳真切:“没你我怎么活?!”
孟欢听话地坐着。
“吃碗长寿面。”
他香喷喷的吃饭,安静了一会儿,蔺泊舟在他跟前半蹲着,阴影落下,不知道想起什么问:“父亲来信了吗?”
他黑润的眸子和蔺泊舟对视,好像没听明白。
来京城后,蔺泊舟也把孟学明接了回来,但孟学明和孟欢见面就出问题了,养十几年,最清楚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儿子。
孟学明又离开了京城。
“嗯。今天不是你的生辰?他没写信给你?”
他缓慢地扒着碗里的面,心不在焉:“……可能父亲太忙了,忘了时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