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顾方圆点了头，去厨房里倒柠檬水，等他端着两杯柠檬水出来的时候，靶心处已经贴上了一张写着名字的白纸。

顾方圆张了张嘴，想阻拦他，又觉得他实在是委屈，到底还是没说什么，只是将柠檬水放在了谭申的身边，说：“玩累了就喝点水。”

后来，那位队友在市里的比赛表现不佳，在篮球队里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排挤。

然而，在所有人都散场后，谭申会走到站在一边的顾方圆面前，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，拧开瓶盖，先喝上一大口，再用这瓶水淋湿自己的头发。

顾方圆深吸了一口气，瞪了他一眼，说：“你的确是个坏蛋，但你是我兄弟，我只能站在你这一边，只要你不违法犯罪，我愿意帮你隐瞒所有你干的坏事。”

“我会把你扭送到警察局，”顾方圆盯着他看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，“然后替你找最好的律师。”

“顾哥，你怎么这么好啊。”

“就要叫，”谭申意味不明地笑，“顾哥，你要一直对我好。”

“回家，我妈生日，你帮我挑个礼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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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申去收银台付完了账，除了那发夹，还拿回来了一条纯银的项链。

但当他们离开了饰品店，走到公交车站台，正要各自离开的时候，谭申却把手中的项链塞到了顾方圆的怀里。

谭申背对着他，大步向前走，说：“送你的，戴着玩儿吧。”

那条项链顾方圆一度很喜欢，也戴了很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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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想到了一句话：人在年少时，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。

但只有他自己很清楚，他根本离不开谭申，他想象不到失去他的生活。

即使谭申和别人上床也没关系，即使谭申不喜欢他也没关系。

——而谭申，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让他离开。

谭申又给他打电话，报了一个酒店名，他说：“顾哥，我要开房，你来给我付房费。”

“不好。”谭申的声音微微上挑，像是在撒娇，“我要你亲自来，不然我就对那个约来的女生说，我没有钱，让她付房费好了。”

“她或许会因为喜欢我，而替我隐瞒，也或许会像你所说，选择曝光我。我身败名裂的话，你不会高兴么，那样的话，就不会有女生想和我约了。”

谭申飞快地说出了地址。
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记得你很怕这种雷雨天，”谭申向前走了一步，“要不要在我隔壁开一间房，等明天早上再走。”

“不会，”谭申突兀地抬起手，贴了贴顾方圆的额头，“你发烧了，我只是不想让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