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持岸偷瞄师娘和千山一眼,无虞,遂乖乖给师父倒酒,在坐其余人也暗暗松口气,生怕师娘和千山起争执。
李持岸给霍君行倒完酒转过来给二师妹倒,霍偃默默把酒盅也挪过来,李持岸倒酒的手一顿,继而,麦俦和千会的酒盅也跟着摆过来。
“怎么又是我!”啃鸡腿的姜小果觉得好无辜。
姜小果撅着嘴起身:“三人出门,小人儿受累,你以后最好别要孩子,不然看我怎么欺负她。”
姜小果一溜烟蹿到于冠庵身后:“师娘你看,李持岸又欺负我!”
晚上回到东次厢,最先洗漱好的水图南,披着衣服坐在窗户下的暖榻上,隔着玻璃往院子里瞧。
于霁尘擦干手上水渍,拿着小药瓶过来,弯腰往院子里瞅去一眼:“她走她走呗,不走也闹心。”
霍偃藏的一直很深,若非于霁尘将事情始末如实相告,她着实看不出来霍偃有何不妥之处。
水图南眼里的笑渐渐收敛:“我爹他······”
那晚目睹于霁尘活剐来秀幸后,水德音被吓疯了。不晓得是真疯还是装疯,总归他一个劲伤害自己,手边但凡有任何尖锐物品,都能被他拿来在自己身上划口子,没有尖锐物品就下口咬自己,于霁尘乐见其成。
否则她的人生也会跟着变成一塌糊涂。
于霁尘没有拉她起来,而是把药瓶塞进她手里,直接将人打横抱到卧榻上。
细腻光洁的肌肤上竖着条红色的愈合疤,缝针留下的痕迹淡淡分布,于霁尘每见一回,便会愧疚一次。
于霁尘用竹片剜些米汤色的药膏,轻轻擦在那道疤痕上,再用指腹将之细细涂抹均匀,直至药膏被吸收。
于霁尘点头:“来得及。”
84、
水图南进城第一眼,看见的便是路边的海棠树,跟着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奉鹿时的情形。
水图南摸摸她的脸:“你倒是晓得垂丝海棠好看,怎么以前还在住过的宅子里种断头花?”
水图南不说话,只是半转过头来看着她。
水图南一见于霁尘这想强嘴却又不敢狡辩的窝囊样就想笑,没忍住,低低笑出声,却是说的正事:“到家后你是不是要先去衙门报到?”
这几年秧秧跟着江逾白生活在奉鹿,非常非常想念尘尘和南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