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霍君行淡淡地问于霁尘。
她眼眶一热,险些哽咽,好像这十几年来,横亘于“父母和女儿”间所有的误解和争端,在她眼前顷刻间化为灰烬,沉重地压在她心头十几年的石头,随之被搬开。
挨个倒酒的姜小果倒到于霁尘跟前,桌子下,水图南挣了挣被牵住的手,反而被牵得更紧,姜小果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。
霍君行正准备说什么,恰好千会站起身去掀桌子中间的砂锅锅盖,不料锅盖被霍偃若无其事地抢先一步掀走,谁也没觉得有何不妥。
“要把人香迷糊了,”李持岸给师娘盛鸡汤,夹了个鸡腿到碗里,乐呵得露出齐整的虎牙:“师娘这些时日辛苦,需得好生补补。这可是麦俦从乌牛山里逮的野山鸡,千会亲自下厨,绝对好吃,师娘快尝尝!”
霍偃沉默着给义父盛饭,耳边只听于冠庵问:“乌牛山的野味可不易得,无介跑乌牛山干什么去?”
李持岸调侃他:“乌牛山的活物精明着呢,你自己捉的,还是从人家猎户手里买的?”
“八两?”廖千齐万分震惊,“他们卖的是金鸡还是银鸡呐,快赶上当街抢钱了!”
水图南吃不完整个卷薄饼,于霁尘刚接过她递来的半份豆丝卷饼,廖千齐隔着几个人嚷道:“千山,你游仙楼的酒可不能再涨价了哦,再涨要喝不起了。”
于霁尘一口咬掉一半卷饼,隻觉得卷豆丝的没有卷肉丝的好吃:“是粮食在涨价。原粮价在下跌,大邑这种地方,中间又免不了要倒一两手,差价便出来了。”
千会跟着轻声疑问道:“柴禾木炭也在涨价,听卖炭翁说,是炭税在涨价,赋税怎会平白无故上涨?”
“咳咳!”于冠庵清清嗓子,刻意转移话题,“图南,数日未见,你得伤可有好些?”
水图南本来安静地吃东西,忽然被点名,跟着收到所有人关切的目光,让她有瞬间的不知所措。
于冠庵在心里算了算日子,问:“眼瞅着就要过年,你打算折返江宁同家人团聚,还是和霍让一起留在大邑?”
“那可要快些商量了,”霍君行抿口酒,不刻意微笑时,那张脸便是惯常有的严肃,瞧着令人胆怯,“出春天暖后,我们打算去趟江宁的。”
千会察觉出什么,暗暗瞧向斜对面的霍偃,霍偃却对桌前的对话置若罔闻,兀自低头吃东西。
霍君行道:“我们去祭拜霍让外祖亲,你能代?我们还要去拜访小水的母亲,你能代?”
当初千山从江宁假死脱身,一走了之,给水图南留下许多保障,也给水图南留下不少麻烦,李持岸彼时尚在江宁,亲眼见过水图南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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