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君行一根手指朝几人用力一指:“你们几个,翅膀硬了,竟然敢联合起来做出那种事,要造反了是不是?”
“诶呀师父,话也不能这么说嘛。”只剩下没皮没脸的李持岸,顶着她师父的怒火勇毅前行。
她咧嘴笑,露出半颗虎牙:“您就不要生气了,好不好?再气坏身子,师娘回来我怎么向她老人家交待?”
见此状,挨打挨骂最有经验的李持岸,立马朝霍偃和于霁尘招手,示意二人认错,边努力给三人铺台阶:
她转头衝身后二人挤眼睛,嘴里的话没停:“即便千山已经把来贼的认罪书呈送御史台,但许多事还是会耽误的,霍偃,千山,还不快向师父认错?”
霍偃仍旧跪着没动。
此举别说吓懵了屋里两个姓霍的,李持岸也是丈二的和尚,摸不着头脑,下意识低声问了句:“千山?”
于霁尘的这些话,是在说给霍君行,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:“十余年来,多谢您的庇护之恩和爱护之情。今朝我敢报復来贼,凭的就是那夜您和霍偃,在景福门浴血奋战拥护女帝登基的功劳,季帝默许我做出此事,归根到底,是看在您的面子上,”
说着又是咚咚咚几个响头,听着声儿就实在。
夫人不在身边,中年面对此情此景不知如何是好。说实话,他有些不知所措。被继女恨了快二十年,他的心里也有委屈。当孩子真向她低头认错时,他又觉得做的一切本是应该,当不上千山如此磕头。
“来来来,”霍君行很快适应了眼前的情况,饶有趣味点点手,“再唤两声我听听。”
霍偃:“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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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会炖了两隻野鸡,弄来些好菜,把大家喊到主屋用晚饭。
说着他朝屋里乱糟糟的人群一指:“那个谁,往椅子里多加几个靠背搬过来。”
连霍君行坐的都只是硬凳子,水图南本想推让,摆放碗筷的李持岸放过来两副碗筷,道:“别客气,这是你应得的,千山那一声声‘爹’不白喊喏,老霍头正高兴着,酒都温上了。”
李持岸把剩下的碗筷,塞给姜小果替她分发,同她师父唇齿相驳:“她胆子小,我怕你把她吓哭,”
话是这么说,实际上,李持岸压根没敢给韦红枚提这个。人家巴不得快点把欠她的钱还完,和她一撇两清,又怎肯和她有过多往来。
老霍头今日高兴,不和首徒计较口舌。
李持岸带着姜小果去厨房,门帘高高挑开时,千会恰好端着托盘进来,水图南看见了从二门进来的于霁尘和于冠庵,于霁尘直奔东次厢,身上穿着乌纱补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