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水图南想起什么,脸唰地变红,有些羞赧地转过头去,在于霁尘脸上推了一把:“你别动我我就不痒,好生躺下睡觉,快些,别惹我生气啊。”
水图南伸手过来,捏住了于霁尘喋喋不休的嘴,不让她再开口。谁知于霁尘得寸进尺,居然在挣脱瞬间,反口咬住了她回撤不及的手指。
话没说完,咬着她的于霁尘,用舌尖舔了下她手指,湿热的酥麻感沿着指腹传遍全身,倒令水图南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“你敢嫌弃我试试,绝对要你好看。”水图南嘴里这般“威胁”着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给泡过似的,又酸又软,真想用力拥抱住身边人。
“你果然在筹谋更大的事,”水图南握住于霁尘小拇指,来回捏着把玩,“我听姚大夫和院里人零星说起外面的情形,于霁尘,你说的‘风波’,该不会是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”水图南沉默须臾,微微笑道:“其实这是好事,前无古人的大好事。”
朝堂多风波。
史官笔下素无赘言,隻把那夜那场宫廷政变,按照发生地景福门命名为“景福之变”。
世人一觉醒来,隻晓得季太后临朝称帝了,国号不变,国姓不变。
整个大邑京里,凡是吃皇粮的都在因为皇权更迭而奔忙,霍君行独自在太上皇修行的观外,跪了整整三个昼夜……
几乎冻僵的霍君行在昏睡过去前,竭尽全力攥着首徒,僵硬的牙关里隻勉强吐出来三个字:“拦、着、千……”
于冠庵被传进大内了,忙得一直没能回家;霍偃带着飞翎卫满处收拾烂摊子;千山更是压根没管过霍府里的事。家里别无当家做主的人,上下全听李持岸吩咐。
想了想,李持岸觉得,师父肯定是让拦着千会。
“千山呢?”在大夫和下人进去照顾霍君行后,李持岸挑帘子钻出屋,站在飞雪簌簌的走廊口,随手拽住个人问。
“天都快黑了,谁请她去吃酒?”李持岸感觉眉心无端一跳。
对方摇头,李持岸若有所思地摆手放人走。
屋檐下的铁马被风雪吹打出冷脆的金鸣,便只在第三声响起时,李持岸忽而短促一笑。
即将擦肩而过时,被李持岸一指头抵住脑门,阻拦住去路:“师父回来了,你不到跟前照顾着?”
悄悄搂紧藏在外披下的包裹,少女仰脸笑道:“家里那么多人,轮不到我一孩子往师父跟前凑,东次厢更需要我,你快让我过去,要冻死了。”
姜小果:“张驸马庙刚出锅的芝麻空心烧,还热着,你要吃吗?买给图南姐姐的。”
合着问她要不要吃纯粹是顺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