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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能僵持到现在，只是魔龙恶劣的本性在作祟。

就像餍足的猫会懒洋洋地玩弄手里的老鼠，以将它折磨至死为乐，此时的苏厌以天下人为食，也不再在意他身上的法力。

她有时会歪头欣赏他捂着伤口喘气的模样，有时会咬碎他被连根切断的左臂，有时甚至会趴在一边，等他重整旗鼓地攻上，再按着他的头颅，反覆砸入坚硬的地表。

鲜血和虐杀，都会让她感到愉悦。

“不。”风停渊又一次血淋淋地从废墟里站起，一贯平静的眼里染上了恨意，眼底仿佛有漆黑的火焰在流淌，“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交换！

磅礴的法力支持下，他手里平平无奇的一剑也有着惊天动地的威能，那一剑斩开密密扣紧的龙鳞，切面竟如玉石一样光滑平整。

庞大的骨翼遮天蔽日，血色的暴风席卷而去，将他整个人吞噬进风里。

这次交换的是右腿。剑光交织，密不透风的剑光像是海潮，从风暴中呼啸而起，连天幕都为之遮挡。

交换！

交换！

他像是一支蜡烛，挥出的每一剑都以命为代价，却在最后燃烧的时候发出如此夺目震撼的光芒！

这一战，无论战胜还是战负，他都会死。

最后一剑，自前向后，让人无法直视的锋芒，和十七岁时如出一辙的剑意，带着在极北冰原冰封三百年的寒风，刺穿了魔龙的胸膛。

可他们最强的天赋，也是他们唯一的弱点。

血色的风暴凝滞了一瞬，然后重新开始汹涌。

被送抵心臟的逆转阵法，顺着血脉蔓延到魔龙全身，千丝万缕的血雾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里抽出，像是被快速抽丝的蚕茧，旋转着向外不断喷涌。

风停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急速地愈合，连根断裂的左臂竟然开始重新生长，先是骨骼，再是血肉和皮肤，直到变得完好无缺。

这是一个全新的祭坛，祭的是这方天地。

暴风眼里，龙鳞在快速地剥落，像是大风刮过一树繁花，缤纷的花瓣顺风飘走，露出女孩白皙的肌肤和纤瘦的身体，乌发披散，赤裸而干净，像是柔软的云。

苏厌缓缓睁开了眼。

她抬头，看着风停渊的脸，冷如霜玉，是她喜欢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