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春缩了缩身子。这不是他该听到的东西。太妃烧糊涂了,误将燕王当作了先帝孝敬皇后,这本没什么,可偏偏他高呼皇后名讳,提及“天象”,那便是不知何时的宫闱秘辛了,不是他这等侍君该听见的。
“你先下去歇着吧,朕看看太妃。”皇帝柔声道,拍了拍和春手背,“听闻冬日里你就一直守在太妃处。”
逃命去的。皇帝无奈得想笑,谁能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妃还能吐出些东西来,倒害得和春里外不是人了。
“阿兄。”皇帝才要叫走燕王,不料这哥哥微微摇了摇头,只是看着榻上老人,一语不发,留着谢太妃絮絮地说。
“司天台的人不是我叫去的,我虽恨你,张桐光,却也不是残害幼子的小人。你找我是找错了……咳、咳咳咳……”这声音如破锣朽鼓,听着嘶哑得厉害,“你自己要端着皇后体面,也别怪人离间你和陛下……”
谁知衾被里跳出一段枯树样的东西,一下抓住了她袖子,“陛下……!”
情是会被渐渐磨蚀冲淡之物,不分爱恨,尽皆要经历减淡与遗忘,最终只剩下放下二字。皇帝抖开了袖上的手,让胞兄替她挡了一挡,“父君是烧糊涂了,点了安神香睡一觉会好些。”
榻上人至此才清明了神色,吐出一口浊气来,“原来是你这么个为父雪恨的,长了张桐光的脸还成了保命符。皇帝你怎么说?惠王早夭,难道不是你动的手?”
他怕是命不久矣,临死也要拖人下水。皇帝皱了皱眉,“四弟是染了时气病故,朕时在塞北,朝不保夕,无法预知。”
只是瞧着就难气顺,尤其是那个男孩。
“老四病故缘由,我实不知情。”皇帝轻轻叹出一口气,转而又觉好笑,“原来先帝以为是我?我若当年有这般果决,倒还好了。”她不想多做纠缠,同燕王出了内室,“父君好生休养,入葬先帝陵寝还不必急。”
冬日白昼短,外头已然是暮色沉沉了。只是没有里头皇帝准许,宫人连入内点灯也不敢,只得先点起来院里的石灯。
燕王只是笑,“臣可没做过,老四命数短而已。”
走到如今地步也没必要再虚言什么——正如沉子熹上书所言,宗室凋零,天家枝疏木稀,这点璧上微瑕影响不到胞兄地位,言真语假并无差别。
燕王闻言眉头微挑,袍袖上扬了些许,又放下,仍旧覆在另一只袖子上。
那人也该放心去了。
“该多用些再来的。”燕王指了指内殿,“何必如此挂心?禁中法度严谨,消息飞不出去。更何况,太公而已。”
燕王自抬脚登了宫车,“啊,那臣是不该跟着去了,耽误陛下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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