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的罪名臣担不起,佳人难再得。”他径自放了车帘,“臣还是回上阳宫去——”侍从乖觉,听了地方便站起来,先行往北去了。
老四死讯传到幽州是十月间。胡天十月早已是天寒地冻,彼时皇帝才头一年到塞北,一场夜里奇袭时候中了箭不当心落入河里,烧还没退,迷迷糊糊听见这消息还以为是幻听。
“沉寺丞的长女不是刚定了老四府上……她怎么办呢……”少阳王在榻上翻了个身,仰面盯着帐顶,“沉子熹就这么一个独女,这下我不在京里,也不好出面保他将婚事退了去。”
军中少炭火,两个主将也不过拥着一个炉子又是取暖又是煮茶烹食。赵殷挪了坐垫去榻边坐下,才道,“沉淑女若保着惠王妃的名号也并非全无好处。殿下,惠王既薨了,她正好以此作筏子离了名利场,还能有每月的俸银。虽不多,也足够她过日子的。”
看着也是个年轻气盛的将军,说着话出来倒像是操持内宅多年的老宗君。少阳王被这想法逗得笑了一声,随口便问:“殷哥怎么一说到此处反畏首畏尾的?国公府缺银钱了?”
朝中……”他终于意识到这事不好同面前人说,尴尬住了口,“就是女侍聘来也是一笔花销,还有未来分家,孩子们出阁……”
“殿下也是一样,不必再提心吊胆了。”赵殷笑了笑,“熬过今冬明春,北边要追水草放牧,也就消停了。”他甚至从底下炭火里夹出几粒烤得火热的栗子,拿衣摆包着捏碎了壳儿,取出里头果仁来,“难得的好东西,从幽州城里弄来的,臣就这么几粒,殿下可别教人晓得了。”
许是熟栗烫嘴,麻了舌头,那时候倒没想过,原来这火线一直到今日才烧尽。
“顺少君还在?”皇帝等着宫人布好台阶手抄,顺口问起来,“做什么呢?”
啊……皇帝哭笑不得,“你们也没个人叫醒他?”
“法兰切斯卡还没回来么?让他叫就是了。”
积雪还没化尽,只扫至路边堆着,如期鞋面上隐隐深了一块,约莫是回来走太急浸湿了。这孩子,还沉不住气呢。皇帝应了一声,“罢了,法兰切斯卡不在你们也制不住他。胆子倒大,司寝都敢轰,瞧着今儿是赖在这了。”她随手脱了手抄递给如期,“不用这个了。你们都进去吧,外头冷,好歹值房里有炭火有地龙的。外头东西先撤,用不上了,再给朕弄碗夜宵,送进东暖阁里去。”
皇帝好笑,摆了摆手叫人先去,“叫你去就去,朕又没缺胳膊少腿儿的,不差你这一下。鞋子都湿了,还不紧着烤烤。”
皇帝摇摇头,迈步往檐下去。阿斯兰借着酒力已入了浅眠,头歪在靠背上,皮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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