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了一把崔简。
就像她称呼沉相一般。
“有何看头呢。”女帝笑不进眼睛里去,她满脑子还是赵殷赵丰实那封折子,后面又批了好些旁的折子来转移注意力也没用,她的火气仍旧消不下去。他赵殷儿子多到可以拿来卖钱是吗!女帝实在越想越气,到了晚膳时分也无法释怀。
“纯如也学着开玩笑了。”她微微勾起嘴角,“到了这个年纪反而越发地滑头起来。”男子触手的腕子骨节分明,细细长长的一截,恰恰好温和地支撑起女帝的笼袖。
“你和法兰切斯卡比什么。”女帝失笑,“他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,成天没规矩的。一个不晓得活了几百几千年的妖精,有什么可比。”
微微的饭香飘出来,灯火微明,倒比栖梧宫多些人气。女帝打眼看过去,都是些时令小菜,冷盘居多,既不至于夏日里倒了食欲,也不怕凉了又热没了风味。
“臣侍未出阁的时候不曾学这些,可是进来宫里,总要学着伺候陛下,也……”他扶着女帝坐了,“也想着陛下能多来些时候。”这宫里谁不想讨了女帝的好呢。他偷觑女帝侧颜,她今日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躁意,现在已软和了许多,想来他做的这些也不算白费了工夫吧。
“咱们陛下啊,用情至深,崔大人这下害死了赵小将军,陛下大约是不会原谅崔氏的。可是公子也与陛下有十年的情分,您尽管认了错,待陛下冷静下来,气消了,自然便想起来公子的好处了。那时再请陛下流放途中照顾崔老先生一二,也就不至于死于途中了。”
崔简面上仍留着轻柔的笑意,为女帝布起菜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