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是那么好问的。
宋磬声想了想,挑了个中规中矩的问题,“你……什么时候来的?”
也就是说,他什么都听到了。
“抬头,”江凛屈指拖住他的下巴,不容他逃避,“既然你没什么要问的,那我自己说吧。”
他语气坦荡,眼神清明,态度之坚定,哪怕宋磬声前一刻还在后悔没能及时动手杀了他,但在这一瞬间,他依然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。
他是被裴野鹤和姚湛空的死亡说服了。既然他们都能做到,那江凛是不是也可以?
这个她指得自然是宋菱。
江凛摸了摸他的头髮,“那行,你先跟她去吃饭,给我一点时间,我弄清楚之后就来找你。”
直到上了宋菱的车,他还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太有实感:这就……结束了?
宋磬声怔怔地应了一声。
在宋磬声少年时期的记忆里, 江凛好像从未有过示弱的时刻,也从未有过向他讨要情感的时刻。
阿湛不爱表达, 几人共处的时候,他总是缀在众人身后, 一副游离在外的模样。可他的这种态度反倒让宋磬声越发放心不下,总是时不时回头看看他, 平日里也会额外多关心他一句。
在宋磬声心里, 江凛是一个并不需要他的关怀与在意的人。
…………
等确认了他的身份后,第一通电话拨向了宋家, 第二通电话拨到了他们四人合住的别墅里,由第一个醒来的江凛接起。
半个月,刚够陪他旅行回来。
想要和他们处于同一争夺线上,他只能去前线挣军功。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个b级哨兵,天赋和能力虽然出众,但b级的上限依旧牢牢桎梏着他,他想要出人头地,只能玩命似地接高危任务。
可是生日当天,他等来的只有一通电话,和七个已经逃亡到边境线上的匪徒。
失控的能量在他的身体里如沸水般流窜,他像一隻残忍的鬣狗,仅凭肉i体力量就撕碎了七名杀手的躯体。说是杀人,其实更像一场虐杀游戏,他就像捉弄耗子的猫一样,在林间不紧不慢地追逐着那七个匪徒。
江凛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到人权法案,私刑处死杀人犯同样是犯法行为,况且他还是军人。要不是他晋级成了s级,他的下半辈子估计就要在牢狱中渡过了。
江凛不见了。
拉长的身躯,变形的四肢,咧开的兽口,浑浊的目光……人非人,兽非兽,简直是个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