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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s级太珍贵了，军部只能花费大量力气活捉他，将所有的医疗资源倾斜于他。可是没用，他只要恢復一丁点理智，就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，挣扎着要往那片血林中走。

人脑的记忆储存区域十分复杂，所以记忆抹除技术并不成熟，之所以是军方特供，也有它无法大面积推广使用的原因。

他成功遗忘了过去的一切，也拿到了全新的身份。

军部给江凛的新身份也是如此。

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。

少了宋磬声的江凛依然是江凛，依然是帝国最骁勇善战的勇士，他战功赫赫，一身功勋无人能比肩，任谁见了都要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江队。

再见宋磬声的那日，他刚刚结束任务，本来勉强能忍，可就在他坐上驾驶座，看见宋磬声的瞬间，他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，主动摸出了一支说好要限量的药烟……

薄薄两页纸，一页写着江凛失忆的真相，另一页是记忆封闭手术的原理。

换言之，这是不可逆的手术。

这也意味着，他和江凛的一切联系都需要重新建立。过去的爱也好，恨也罢，现在的江凛都感觉不到了。

一是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了。

他知道宋磬声是个容易心软的人，他之所以只要了三个月的陪伴，怕得就是长时间的相处会让宋磬声心软，而后放弃计划。

可他又怕失忆的江凛伤了宋磬声的心，所以才将这份答案留了下来，打算交给上天来决定。

宋磬声垂眸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江凛失忆的过程。同时，他脑海中也浮现半小时前看到的江凛的脸。

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自信还是别的什么，万一没有阿鹤的这份资料，军方上层统一封锁的消息，又怎么可能流得出去……

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车身内极其刺耳，宋菱吃惊地瞥来一眼，略有担心，“少爷？”

既然记忆无法恢復，那就让一切重来吧。

可他不是。

反倒是得到重生的机会以后，他开始一次次体会到失去的滋味。

至于他的选择……

如果怎样选择都有遗憾的话，那就选遗憾小一些的吧。

人的性格会变，灵魂也会染上其它颜色，但染色不难，褪色也容易。如果灵魂的底色真的那么容易被改变，那他也不会仅仅因为姚湛空的温柔，就从纯黑的灵魂里生出一点白。

给他一点爱，就像在他心里种了一颗种子，种子会发芽，会生出枝桠，而后撑开心臟，给他无可比拟的能量。会让他从怕疼娇气的小少爷，变成一个抗住诸多酷刑，也咬牙绝不松口的勇士。

因为那时的他，是真的相信自己被爱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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