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绥绥亦是惊奇无比,传说中不行的这个皇帝竟然有如此本事,靠两根手指就让人欲仙欲死。
“夏美人,你真的很了不起。”
夏绥绥如在云端,听了这话,只当他情动。
男人的声音却陡然转冷:
字字清晰入耳,将她从炙热迷乱中唤醒。
她努力平复呼吸:“不知。兄长为何要见我?”
他的声音像是一把不见刃的刀,一点一点刮蹭着她战栗的心:
夏绥绥不禁笑自己愚笨——三年来过花丛而不沾片叶的少年帝王,凭什么对自己动真心破情戒?自然是为了趁她意乱情迷,窥探她的真实反应。
以夏守鹤的行事风格,若不是有考量,绝不可能这样直接上帖要求入宫见她。
“至于我兄长,我不知他为何要与我相见,但我也不知为何圣上要疑心这件事情。我与姐姐都在宫中,这些年只有中秋重阳,父亲和兄长可以于庆典上与姐姐遥遥相望,以后与我亦是这般。
羽幸生垂目不语。
“圣上若有疑虑,不如拒了我兄长的请求,或是派人守着我们见面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他丢下这几个字,翻身睡下,再无多话。
过了两日,羽幸生就派人来告诉夏绥绥,夏守鹤会在鹿鸣别苑的畅晚亭与她相见。
她突然觉得夏氏想谋算皇位也无可厚非——谁叫羽幸生这样薄情寡义怠慢功臣之子?
她让阮儿守在亭外,自己走上前去唤道:“兄长。”
夏守鹤转过身来。
“人也更漂亮了。”
“承蒙圣恩,今日能与兄长相见。不知兄长入宫所为何事?”
“长姐与你先后嫁入宫中,父亲感沐皇恩之余,难免怅然若失。若你还在家中,还能稍作慰籍,现在你也入宫了,父亲是食不知味,非要我亲自来问问你们的安好,他才放心。”
“请兄长替我安慰父亲,我们在宫中很好。圣上近日多来后宫,我们姐妹同沐恩泽,喜不自胜。”
他竟伸出手,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夏守鹤却若无其事地开始拉扯家常:
夏绥绥觉得他话里有话,赶快打起十二分精神聆听。
她只能按自己的理解去回答:
“莫要灰心,事在人为。”
“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写的,‘弹指间,春息已逝,梦散如烟’,用来劝诫我要珍惜时光,好好读书。你伺候圣上,亦当勤勉。”
“你我会面,已属圣上开恩,不可久留。赶紧回去吧,我也要出宫去了。”
见夏守鹤并无挽留之意,她只能带着阮儿行礼离开。
走出几步,夏守鹤又唤道。
“见到你,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