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他冷眼旁观着对方愈发青黄的面色,不禁在心里恶劣地一嗤:疯成这样,连饭都吃不上了吧!整天啃泡面,身板最好能够挺下去,可别年纪轻轻的,就出了什么问题。
春节之后,市里最大的叁甲医院,发生了些许人员变动,用药科的二把手换了人,上来一个新面孔。
钻营了快两年,产品的各方面早已倒背如流,还是头一次被嫌弃不够学术,郁昌恨得牙痒痒,只能让医学部经理携访——结果,聊是聊上了,那点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,却依旧没有改变,话里话外,都像车轱辘来回滚,目的可谓十分明确:我就是摆,你能奈我何?
想要打通流通环节,一些关键的步骤,是无论如何也省不掉的。他被卡在这里,像喉咙里梗了根鱼刺,膈应无比,上不来也下不去,眼看这个月的绩效就要泡汤,简直暴躁得想杀人。
时针咔哒一响,顺时针偏移一格,指向下一个罗马数字。
郁昌心烦意乱地把手放下,腕间洇着数个新鲜的渗血牙印。
然而,自残一番,仍旧没能舒缓多少心中的悒悒之气。
上次自摸,还是什么时候来着……
郁昌模模糊糊地想着,决定做点儿手艺活,来稍稍排解一下郁卒。
结果,因为脑子里乱糟糟的,还不由自主地惦念着奖金绩效的事,他偷偷摸摸鼓捣半天,搞得半软不硬,反倒惹出一身汗,其滋味之难熬,与一脚踏进天堂、一脚踏进地狱,几乎没什么差别。
郁昌面皮泛着潮红,又恼又羞,倏地坐起身,盯着床褥上被顶起来的那块裆,恨恨地加快了动作,像在打一场关乎尊严的仗,差点没把那点嫩皮给捋秃。
……郁燕放学,可真晚啊。
下半年,就要到高叁了吧……
还是想想办法,和老师申请一下,让她提前放学好了。
等到好不容易弄了出来,他几近蜷成了一只虾米,急促地吐着气,头晕目眩,心脏咚咚地跳着,像缺氧一样窒闷。
他迷迷糊糊地歪倒下去,把眼一闭,就进入了黑沉的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