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倚靠回原处。林言仍环着黛玉,又拿手垫在脸边,省得她撞到颠荡的车厢上面。
“幸好早做了准备,这会急召,淮越也没什么麻烦。”黛玉声音很轻,一声声都是掩不住的疲倦。
“只是路上辛苦......”林言原想说该他疾行回京,叫黛玉在后面暂歇暂缓。可先不论独留黛玉他心中不安,只看黛玉脾性,就绝不会愿意他单打独斗。
外面沿途有隐约的声音,谈的是开春时的农耕。
今上已然死去。
外面的声音未断,时兴的纱绢花样也漏在耳中。
太上皇却竟还早一个时辰。
小孩子已经在玩闹间笑出来了。
掌心触到一点温度,林言回神。
天公实在谱写太荒唐的命数,二龙相争空留皇座从来是亡国前兆。可换一视角来看,却也不过是时间死了两个人罢了。
仅此而已,不过如此。
傅行清在信里告诉林言:太上皇是在梦中长逝,太医说是因为当年北阆留下的隐疾。
只是暗自猜测,大约还是太上皇稍胜一筹,因为现今朝中拿出的遗诏是立四皇子为君——虽说南地秦将军也搬出三皇子继位的诏书。
有另外的大人争论,说四皇子年幼,绝无被立为储君的可能。另有几只队伍打出‘君有危’的旗帜,以秦将军的为主骨。
林言这样想着,不自觉抚摸放在身侧的长匣。那里面也放着一封圣旨,搬出去兴许就能把另一派彻底抹除。
傅大人急召他回京,或许也有一部分缘由是为了这封诏书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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