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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即便动用又怎样?这般争斗,前朝新代也不会有新奇讲究。
为了四皇子,这时候正好把遗诏拿出。待到那时朝中自然有适当的罪证配合,可若是边疆的秦将军知道......
林言握着黛玉的手,扣在匣子上的指骨泛着僵白。
——若是秦将军晓得三皇子有恙,他又怎么肯护佑边境?
尤其眼见开春,又到了南地蛮族虎视眈眈的时候。
“那封圣旨不能动。”
这声音是从另一侧传来,林言垂头,半角微光点亮黛玉的瞳孔。她没有看向林言,只定定望着前路。车帘垂落,又变作瑟瑟竹林,昂首挺胸,在圆月下对着寒云。
天彻底黑沉下去,浓云未散,层层堆叠,京城高楼都融散在这夜色里。北风卷起尘土,把最后痴缠在枯枝上的叶子截留,似剜下一块血肉。那已经落尽叶子的树影萧索,无论在王府还是深宫,都是一应的干瘪,作了梦里纠缠的鬼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