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下她的儿子,就不要让我自己猜。”
他不等傅行清回应,又道:“她竟不藏私,不怕王府难堪,也不怕朕给现在的世子留下隐患。”
“人总是会变,上了年纪,也容易心软。”
“何必借他人来讽朕?”太上皇的胡子一摆一摆,瘦薄的胸膛看不出当年领兵的姿态。可他当年确实怀着一腔豪情收拢人才无数,许多年又许多年,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割舍不开。
人心易变,到老时忏悔,未免傲慢。可傅行清自觉没资格支吾,他也是老了老了,忠心耿耿许多年,至今还不如一个晚辈后生看得开。
在几十年间把朝堂派系搅得这样乱,只怕还有个烂摊子给后人收验。
“只是确实,人心易变。淮安王妃前年为了把世子位置给小儿子,心心念念的长子也割舍得开——不过朕也没道理在这边数落,朕是和各个儿子都结下仇怨。”夹在手中的那枚棋子掉在棋盘之外,被光点亮的黑棋在暗色桌几上也显眼。太上皇定定注视着那颗棋子良久,忽然道:“朕今日叫你来,是为了额外给你一封遗诏。你晓得朕的错,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拿出来。”
他看着自己多年的老臣,面色半明半暗,方才精神矍铄,这会却竟隐约透出枯败。
“君臣皆可换,唯这江山还是万万年。”他看着傅行清,勉强又提起笑来,声音似叹:“南边还在打仗,他治的淮越反还像个桃源。”
这话不假。
南地消息频来,淮越的新闻也跟着传扬开。那里的变化比林言预想得还要惹眼,这半年的政绩经行商学子传扬,眼看就评出今年第一个‘上上’来。
满眼繁华,前程光荣。这一位年轻大人的将来一眼可见,只一句位高权重不足以形容。
而在这一片赞誉中,沈朝晖的上奏就显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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