琪无视他那乒乓顿挫的拐杖,侧耳倾听,潜伏暗处的保镖一动不动,她重将注意力转回老人,“侯先生,要我说呢,心眼小就小,没必要非装自己多宽宏大量。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别到时候想要的东西拿不回来,反而气坏了身体,没人替你受罪。”
老人大概没见过如此“大逆不道”的小辈,又被星琪堵得插不上话,拐杖磕得一声比一声急。
没人出来“护驾”,应该还没到老人的承受极限。
于是星琪纯当他传达的意思是“你继续”。
她换了口气,续道:“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生病了该吃药吃药,该休息休息。闲着没事多去老年活动中心走动走动,看看别人的老年生活多么充实阳光,再对比一下自己,跟你孙子辈的年轻人耍心机丢不丢人,害不害臊。”
看老人兜在宽松衣衫的身形略微摇晃,星琪点点头,对自己这波超常发挥的嘴炮技能十分满意。
“你想知道我记忆有没有完全恢复,现在有答案了吧。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那年春天我在这里呆了好几天,博士长什么样我没看清,但你老人家,我看得一清二楚。你以为带我来这里,我就会吓得直哆嗦,跟那会儿一样任你们摆布?”
风一阵阵送来老人的体味,星琪捂住鼻子。
说实话,那味道勉勉强强能忍受,但她就是故意给老人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