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纾看着面前的奏疏,懵了。
陕西布政使,临洮府知府,西安府知府,巩昌府知府,按察使司宪副、佥事,宁夏卫都指挥使、同知、佥事……
“怎么回事?他想干嘛?!把这些人都抓光,谁干活啊?”
“不是去改税的嘛,怎么抓起贪腐来了,一抓还抓那么多人,尽给我出难题。”
姐夫没废话,偏帮小舅子,安抚小姨子,一点不含糊,他不该姓上官,改姓龚得了,啧。
龚纾侧头看温湛,大眼睛眨巴眨巴,心里暖暖的,但还是多嘱咐一句:“我哥哥他虽骄纵些,却胸有社稷,太傅可别为难他。”
他替她揽下难题,又可靠,又可信,处处令人安心,小太后凑过去,想给个亲亲。
“母后安康!太傅太傅,陪我风筝!”
“微臣有拿皇上的风筝吗?为什么让我赔?”
“陪我放风筝,我说错了。”
“好!什么羞羞?”
温湛用手指在小皇帝两边腮肉上各刮一下羞他,他“咯咯”轻笑,抱着温湛不撒手,没办法,太傅只能让皇帝宝宝坐他腿上,继续看奏疏。
她知道温湛与儿子亲近,但亲眼目睹这二人相处还是头一回,话说太傅腿上是她的专座,此刻却被小不点儿子抢了去,做人娘亲的,自然不能呷孩子的醋,龚纾瞧着新鲜,也不批奏疏,只歪头撑着脑袋看他们。
“题本,大臣们将所为之事,写在题本里,上奏朝廷,请天子旨意。太后一个人看不完,微臣就来帮她一起看,看完给批示,等将来皇上大了,这活就该您亲自干了。”
“皇上想学?”
“那咱们每日学一个,您看这儿,这是‘一’──”
“一……”
在旁看得兴致勃勃的龚纾,见此情此景,胸口酸涩,怔怔地流下泪来。
不专心,事倍功半。
小太后为了儿子,包揽后边的活,温湛也不与她客气,敷衍告罪,倜傥一笑,抱起孩子走了。
皇宫因大,格外冷清,可多了一个小娃娃,一个后爹,欢笑声如银铃摇曳不绝,太后独自默默批完奏疏,出去看他们俩,那叫一个闹腾,拽着天上的纸鸢跑得满头大汗,衣衫尽湿,脸蛋红扑扑的,人气喘吁吁。
如果能永远这样,也挺好的。
“诸位夫人,这事儿同我说也没用啊,外子他办公务,哪能听我一个内宅妇人的话。”
女眷们有的心焦,有的垂泪,曲鹞一个头两个大,她母亲称病不出,不趟女婿的浑水,却苦了女儿,一个人对付一群人,焦头烂额。
她被闹了几天,终于怒了,正色对那些内眷们说:“着急的话,诸位何不去按察使司衙门找他本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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