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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宗在位时,经常喜欢赐功臣马牌。“马”指的是配了紫锦辔头的宫马,准许在城内驰走;“牌”指过城铁牌,正面阳文“过城”二字。有此二物,除皇城禁苑之外,京城无不可去处。朱瞻基如此赏赐,也算是追绍祖制,不算突兀。
朱卜花心想,多半是这个小官因缘际会救了太子,太子不愿多涉瓜葛,想把这桩人情当场了结干净。于是他吩咐旁边的骑士让出一匹杂色健马,又从腰钩上取下一枚钟形铁腰牌,一并交给于谦。
于谦向太子叩头谢恩,朱卜花很快重新骑上马,大队人马簇拥着朱瞻基轰轰离开。玄津桥前剩下一群闲杂人等,面面相觑。
于谦正要离开,可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——他不会骑马。
他自幼长于钱塘,若说舟楫帆船,自然熟稔得很,驴骡也经常骑,可骑马却是头一遭。于谦有心避开周围人的视线,可时间不等人,只好寻了一块不知谁家府邸的上马石,略带笨拙地攀上马鞍。
那大马经过训练,感觉到鞍上一沉,便自动往前走起来。于谦两只脚还没套进马镫子,吓得差点跌下去。
骑马的要诀是胯紧臀虚、两条腿要夹紧,屁股却不能坐实,身体向前俯去,这样可以降低重心,保持平衡。于谦不知诀窍,完全反着来的,双腿撇得太开,屁股却牢牢压在鞍子上,整个身体因此不停左右摇摆,两只手像溺水者抓稻草一样死死揪住辔头,让马匹有点无所适从。
一人一马就这么左摇右晃地沿着大街朝南边而去,姿态滑稽。可比起骑在马上的狼狈,于谦的心情更加忐忑起伏。他本来只想提醒太子一句危险,到头来却莫名其妙进了詹事府,领了皇差。
这份皇差可不好干。从宝船被炸可以看出,敌人的凶残与狡黠程度,远远超过于谦的想象,而朝廷暂时无力给予什么支援。以螳臂之力去挡万斤之车,只怕未得封赏之前,已是粉身碎骨。
于谦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,骤然担负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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