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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忧浑身皆在微微颤抖,胸口气息起伏不断,像是一只虚弱的蝴蝶用力想挣脱丑陋不堪的茧蛹,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前,终于化作了嘴边一丝叹息。她望着张令铎的双眸,不可抑制地泛起了薄薄的泪花,“我自成年后,自持美貌与聪慧,又有鸨母精心调教,从未在感情上吃过亏。心气自然高傲,偏偏身份下贱,对比较取舍之事尤为敏感。当年对你虽有名利之心,但何尝又不是视君子为良人,以托终身呢。你那日弃我于大火之中,当我被余爷活埋在墓中时,我曾无数次的想,你在外面的世界过得好快活,可知我在这沉沉墓中与死尸相伴。我期望以翘翘身死之名,诅咒你,诅咒你和你美丽妻子的大好姻缘从今起,波折不断,两两相离。”她最后一句话音似裂帛,像吐尽了数年来的哀怨与委屈。一晌之后,她微微垂下双目,长长的羽睫如雨后蝶翅,不住地微颤,“不过今日我总算明白了,我前生的伤痛虽因你贪念纵起,但终也怨不得你。后半生,切莫再要为此心魔所困,昼夜不得解脱了。多谢张郎,肯将自己剖于我看,人事情爱终究抵不过本心一念。”解忧唇边勾起一缕笑意,淡如西山边轻薄的烟霞,被夕阳染上了艳红的色彩。
张令铎藏在心底的泪与汗如大雨磅礴,他的手微微动了动,克制住心中想紧紧地搂住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欲望,在惘然见却已发现两人之间这咫尺之遥,已如隔世。他与她身份殊别,两人终究摒弃了这半生的情缘,“翘翘,你……不要谢我,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事实上,我宁愿你恨我。”
解忧没有接话,浅浅的笑意不自觉地从唇边溢出,似自嘲,又似淡然释怀。两人沉默了一刻,解忧从身旁取出方才的那个匣子,平静道:“相爱相恨都太不容易了,只好从此萧郎是路人了。”她性子原本有三分多情敏感,但这些年经事历练,有见惯赵匡胤处事如风,慢慢也不再矫情柔弱,渐成了果敢之风。如今旧情已了,打开锁阀,木匣里面空无一物,“情债放过你了,但是你从我这里拿走的珠宝必须还给我。折算成金银也罢,珠玉也好,那日拿走了多少,如今都得按数还来。花钱养汉子的生意,我可不做。”
张令铎娶了李锦柔,又有翟家帮忙打理军中收支,早已富甲一方,这匣珍珠自然已不在眼中。听闻此言,知道解忧心结已结,所要求之事自然无一不可。脸色只微微掠过一丝尴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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