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州,仗着长江天险,便有了进退自如的依靠,一旦在淮南扎下根,随时即可北上宣战;而第三,则是燕云十六州之恨。自后晋清泰三年,被石敬瑭割让给契丹后,十六州的汉族百姓日夜生活在契丹人的奴役下,而失了燕云十六州,华北无险可守,中原赤裸裸地暴露在北方异族的铁蹄之下。寿州的得失与燕云十六州唇齿相连。百年来,任何一位有雄心的君主都将收复燕云十六州视作毕生愿望,柴荣又如何能例外?
“那便打!”石守信一拍大腿,情绪有些激动,他祖上便是燕州人,背离故土多年,燕云十六州早已成为汉军心中的一大恨,“长孙老小儿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,畏首畏尾。他陇西军不动,我便领着三千禁军去砍了李景达的头颅回来。”
“胡说。京师禁军乃是天子卫兵,守护京师机要,容得你这么莽撞行事。”一直未曾开口的赵彦徽呵斥道,他比众人年长几岁,遇事也要沉稳一些,略微思量道,“最重要是兵饷。今年夏末才与南唐休战,接着便修宫院,都是花大银子的事。大周比不得南唐占着江南富庶之地,要筹措出这笔兵饷,没个一年半载也成不了,我看李景达与长孙思恭便是看准了这一点,才如此肆无忌惮。”
“彦徽顾虑的是,只不过,以当前的形势,那是捉襟见肘的缺银子。换个方向想,银子便自己出来了。”赵匡胤将茶碗在手心中一璇,笑意盈然,“修宫殿也罢,打战也罢,都不是最花银子的事。依我看来,更多的银子都拿去养那些大姓大氏的权贵们了。每年税赋有三分之一都到了拢山西边。长孙家族仍嫌不够,霸住了渭州与首阳两郡的税赋充作陇西军军饷。这么一来,陇西军当然成了他长孙思恭的家丁,旨意从开放出去,听与不听,忠与不忠,全在他长孙思恭一念之间。”赵匡胤说这番话时,神态自若,仿佛在说一件不值得悲喜的小事,语气淡然得有些冰冷,“所以,长孙氏在朝一日,便一日无饷可筹;他若是有一天不在了,银子也便闲出来了。”
众人听得热血沸腾,面上却是倒吸一口凉气的惊讶,“这恐怕不容易。”张光翰道,“树大根深,一动便是震动整个朝堂的大事。”
赵匡胤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须臾,接着说道:“权贵把持朝政多年,圣上宏图难展,下定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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