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寿州城北面是防备严密的淮河,南面又隔着突兀峻拔的紫金山,东南则被长江阻断,易守难攻。只好靠着恩惠赏赐与蔡国交往,堪堪守住东南的门户。这次南唐出兵,恰好给了柴荣一个千载难逢的好借口,却被另有算计的长孙思恭给坏了。然而这期间的关系,任谁也不愿当众说破。
“若是能打……自然是上策。”张光翰犹豫着说,“纵然费些银钱,但若是拿下寿州,便能把南唐逼在长江以南,从此不再成患。只不过,这仗艰难,长孙必然舍不得让他的陇西军出战,何况……”
“何况一旦寿州归了我大周,他长孙思恭便成了没壳的乌龟,难在陇西拥兵自重。”石守信是个急性子,耐不得张光翰吞吞吐吐,索性将这“难言之隐”讲了出来。
张光翰看了石守信一眼,颇带一分感激,接下来的话也容易说了:“只不过如今摸不清圣上的心思,是要‘稳’,还是要‘裁’?长孙家在陇西经营多年,朝中更是多有其党羽。我担心若贸然奏议,得罪了长孙事小,做了替死鬼可就冤枉了。”
赵匡胤当然懂他的意思,圣意难测,他自己也不敢十足把握柴荣的想法。机会是难得,但时机对不对呢?若是以强旨要求长孙出兵,一个不慎,逼反了陇西军,那开封就腹背受敌了。他拾起一根火棒,一下接一下地拨弄着火盆里炙热的炭,火棒击打在火盆上,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,一阵热浪涌起,不大的茶室里众人都摒着呼吸,悄然无声。
这种沉寂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赵匡胤突然一下子觉得头脑通透了。若是呆在人臣的位置上去揣测圣意,那自然千难万难,若是将自己当作人君呢?坐在那把金龙雕制的位子上,该怎样考量呢?这等“大逆”的想法从前只是隐隐然藏在心底,此时却清晰无比地浮现了出来,连自己都被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这个仗必然要打。”赵匡胤缓缓吐出了这么一句,听到大哥拿定了主意,大伙都暗自松了一口气。他接着解释了这个仗必然要打的道理,第一是尾大不掉的陇西军,长孙思恭企图以此来制肘朝堂,让隶属京城的禁军困守关中。京师兵马若一直要仰人鼻息,那陇西家族的权势便能日复一日不断坐大;第二是南唐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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