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义最近由于宫院扩建工程异常顺利,图纸测划、建料采购都一一到位。在御前颇为得脸,柴荣赞赏了几次。赵匡胤也有意栽培这位三弟,便时常带他到桑家瓦子聚会,几次下来,也成了熟门熟路的常客。
这一日已是腊月廿二,早间下了一场急雪。过了晌午,又是晴空万里的好日子。赵家兄弟陪母亲用过午膳,便溜达着到了桑家瓦子。推门进去,只见石守信、张光翰和赵彦徽三人已经在里面,围坐在一个黄铜火盆边,一旁的几案上茶渍俨然,想来已经喝过了几巡茶,久候多时了。
“大哥,这长孙可给我出难题了。他一个‘藩属之地不足以用兵’,明摆着是要护住自己的陇西军。圣上让枢密院议一议,大伙都傻了眼,范质又点了名地让我成文,我这下笔可千难万难了。”张光翰在枢密院任同知平章事,最擅笔墨,为人圆滑讨喜,伺候着一帮不点头不表态的老官爷,竟也十分得体。但这次事关重大,怪不得他犯难,一见赵匡胤便急忙讨要主意。“明日可就是限期了,再不呈奏上去,我还能多一条违旨的罪。”
匡义一边帮赵匡胤解下挡风雪的玄狐斗篷,一面笑道:“不是让会同六部议处么?看看他人是什么意见?”
“议了三天。谁也没个定主意,今天说该出兵,明日又改了,成不了合议,上头的怒火下来,还是得执笔的人挨着。”张光翰白胖的圆脸上配着两道愁眉,样子颇有几分滑稽。
“你自己是什么主意呢?”赵匡胤翻阅着桌案上厚厚的笔录,头也不抬地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张光翰迟疑了半晌,似乎在拿捏措辞,又似乎难以开口。
“这里都是自己兄弟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没什么忌讳的。”赵匡胤的温言像是鼓励,也像是一种煽动。
其实,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,寿州,掐着长江的口道,往南是南唐首都金陵城;往北到陇西,关联着燕云十六州;往西,则像一柄匕首,直指开封。这样的要地,柴荣早就想纳入囊中,但一直苦无机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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