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绢帛摩擦的沙沙声里,他听见自己喉咙发紧:"诏曰:北匈奴世受汉恩,今当岁贡良马三千,牛羊十万,遣子入侍。
若遵此约,大汉岁赐盐铁,永罢边患。"
"放屁!"右谷蠡王抄起铜盏砸过来。
石韬偏头躲过,铜盏撞在身后的皮墙上,"当啷"一声滚进火塘。
左贤王的刀完全出鞘了,刀刃映着他发红的眼:"你当我们是南匈奴那些软骨头?
去年冬天我们踏平了代郡,杀得汉人哭爹喊娘——"
"那是去年。"石韬打断他,从行囊里取出个布包。
他解开层层麻布时,帐中响起抽气声——三柄精铁刀躺在丝绸上,刀身泛着冷冽的蓝光,连火塘的光都压不住那股锐气。
"这是我大汉边军淘汰的环首刀。"他指尖抚过刀背,"你们去年砍翻代郡守军的青铜刀,砍在这刀上——"他抓起左贤王的青铜刀往精铁刀上一磕,"当"的一声,青铜刀刃崩出个豁口,"就这。"
帐中死寂。
北单于从榻上站起,皮靴碾过羊骨,发出细碎的脆响。
他弯腰拾起精铁刀,手指在刃口轻轻一刮,渗出一滴血珠。"好刀。"他声音发哑,"比我们最好的铁匠打的还利三倍。"
"这只是边军淘汰的。"石韬盯着他的眼睛,"现在汉地的新刀,刃长三尺,能破重甲。"他又摸出个木匣,打开时,帐中响起惊呼——连弩的机括在火下泛着冷光,十二支短箭整整齐齐卡在槽里,"这是连弩,一次能射十二箭,三百步外取人首级。"
北单于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记得上个月右贤王的部众在雁门关外被汉军伏击,回来的人说汉军的箭像下雨,还没冲到跟前就倒了一片。
原来不是天罚,是这铁疙瘩。
"你们要什么?"他突然问。
石韬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他掏出羊皮地图展开,手指点在漠北的盐池上:"大汉可以给你们盐,给你们铁,给你们这些刀、这些弩——但不是白给。"他的声音放软了些,像在哄贪嘴的孩子,"只要北匈奴不踏过长城一步,不帮刘豹打并州,这些东西,每年给你们十车。"
左贤王还想吼,被北单于抬手拦住。
老单于盯着地图上的盐池,那是他部众冬天最缺的东西。
去年冬天,因为缺盐,他的母羊死了三百只,羊羔成活率不到五成。
而那些精铁刀...有了这些,他能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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