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甫一挨到床边,荣山南便不受控地蜷缩起来,一手紧紧攥着下腹的衣料,额前豆大的汗珠滑落鬓间。荣山南唇齿间难以抑制地泄出呻|吟,湿发粘在肩头,毕竟他的身份不同,魏云平将闲杂人等都疏散,清了场。他和老四从没见过二哥这般狼狈的样子,不觉也红了眼眶。
杜九已提前得了消息,拎了药箱赶过来。见了荣山南情状,左手并起二指点在他胸腹几大穴位,荣山南的呼吸这才渐渐平缓下来。
荣山南气若游丝,却语气坚定不容置疑,几乎是在下命令:“不要,嗯呃……让你们二嫂知道。”
“二哥!”老四心疼他自己都在痛海里浮沉,还要对那女人牵肠挂肚。不过自打傅意怜救了他一次,他的火就发不出来了,只能愤愤转头,不忍再看。
老三却不太认同:“二嫂跟咱们天天在一起,要瞒着,恐怕……不太容易。”
荣山南心里直发慌,实没精力再应付旁的。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,他该怎么跟傅意怜交代。
杜九把众人都轰出去,只留下三爷和四爷在场,又让老四从后撑住二爷,辅助他施针。只听荣山南断续道:“阿、阿九,一定要帮我保住胎儿。”
杜九拿出银针,刺在神阙、中级、三阴穴上,缓缓捻动,一言不发,面色铁青。白元觉手下只是机械地托着二哥冰冷僵硬的身躯,全然懵懂正在发生什么。
浸泡过池水的肚腹冰凉一片,荣山南不知如何安抚,只能虚虚护在腹顶。
胎儿已经入盆,疼的人眼前发晕,腰上的旧伤也叫嚣着,他使不上力气。
“二爷,您忍一忍,我得给您把胎儿推回去。”杜九摸了一把汗,他心里也没底。胎位这般靠下,却全然不是要生的样子。产道也没开,他命人煎上保胎的药,隔着外衫摸准了胎儿位置,从下面猛推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