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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则,祖宗成法,社稷基石,岂容‘莫须有’三字横行?况嘉妃腹中所怀,乃朕血脉所系,关乎国祚。纵有疑影幢幢,亦断无凭此捕风捉影之谈,便向怀娠宫妃兴师问罪的道理!此风若长,后宫必成修罗场,人人自危,纲常尽毁。欲定其罪,非如山铁证不可!”
“至于内务府采买那头的关防疏漏,进忠已查办回禀。确然揪出几个鼠窃狗偷的蠹役,在支领核销上做了些手脚,贪墨了些许银两…然细究其数,不过是些零碎。”
魏嬿婉静聆皇上剖陈案由,待那语中沉郁的倦意氤氲殿宇,方启朱唇:“皇上圣明洞烛,幽微毕现,臣妾本不敢妄置一词。然……臣妾愚见,此番僵局,非是当真‘无人证’,实乃‘无人敢证’罢了。”
皇上目光凝注其低垂的螓首,默然未语。
“此事牵涉之深广,关碍皇嗣、中宫乃至六宫妃主之尊荣,兼涉太医院、内务府层层关节…重重宫阙之内,自当值医官、药童,至经手物料之库吏、仆役,乃至长春宫洒扫粗使,谁非水晶心肝?干系如此之巨,稍有不慎,便是粉身碎骨、祸延满门之局。”
“人人大抵都如那江太医一般思量:缄口不言,矢口否认,横竖铁证难觅,上亦无‘疑罪从有’之理,或可侥幸置身事外,保全身家。然若一旦启齿,无论指证何人,抑或道破何处关窍,便似投身滔天漩涡。届时,招供者自身即成众矢之的,前有真凶切齿之恨,后匿无形推手,更兼…恐触其幕后倚仗之贵人。”
“试问这深宫之中,蝼蚁之躯,又有谁堪担此千钧之系?谁又敢以阖族性命为注,强作那出头之椽?”
“招认之险,远甚沉默之安。是以缄默,便成了人之常情,亦宫闱倾轧下,弱质存身之道。”
良久,皇上已面沉似水。
“好……好一个‘无人敢证’!好一个‘沉默是存身之道’!” 皇上缓声开口,字字如冰,“如此说来,朕这紫禁城,煌煌天威之下,倒成了宵小渊薮?铁证律法之前,反作懦夫护符?”
“朕倒要瞧瞧,是他等筋骨硬,还是朕慎刑司的手段硬!既撬不开一个江与彬之口,那便由点及面,层层深究!”然雷霆之旨未出殿门,进忠已神色张皇碎步入内,身后赵一泰扑跪阶前,急声禀道:“皇上!皇后娘娘……方才在长春宫,呕血了!”
“什么?!” 皇上霍然起身,掌中那盏温凉的龙井铿然碎落金砖。面上因魏嬿婉而生的些微怜惜瞬间褪尽,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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