袅袅盘桓,将御座上的面容笼在几分莫测的阴影之中。
魏嬿婉话锋悄然一转,另辟蹊径:“然则,芝麻一案,既已断在采买贪弊,赵德禄又死无对证,追查起来,恐如大海捞针,徒耗心力。臣妾浅见,何不另寻他途?那黎芦籽,既非宫苑常物,它究竟从何而来?宫中何人能得?何人敢用?此物来路诡秘,必有踪迹可循!循此查去,或能拨云见日,直捣黄龙。”
“且臣妾还听闻一事,甚是蹊跷。莲心回禀道,皇后娘娘凤体初觉大不妥时,去太医院请脉的,并非院判齐汝齐太医…而是,江与彬江太医。”
“既是他首诊请脉,缘何只道是寻常妇人恶阻之症?只开了几味安胃止呕的平和汤药便罢手?竟丝毫未察那潜藏于饮食之内、蚀骨腐肌的绝命之毒?这岂非天大的怪事?江太医身为医者,纵使年轻,难道连这等剧毒侵蚀的脉象也辨识不出?”
如懿脸色猝然一白,指尖冰凉入骨。急急插言道:“皇上,臣妾以为,许是采买环节……”
“臣妾冒死启奏!”魏嬿婉温婉的声音,如一把柔韧的丝线,轻轻巧巧便将如懿未完之语截断。她面向御座,再次深深一福,“此事关涉皇后娘娘凤体安危,更涉宫闱禁忌毒物之源流。江太医失察之过,非同小可。为肃清宫闱,以正视听,伏请皇上——圣心独断,彻查太医院!”
龙颜已是沉郁如铁。皇上略一颔首:“准奏。”
不多时,进忠复疾步入内,身后二小监已押着面如死灰、官袍微乱的江与彬踉跄而至。
进忠趋前一步,利落地打了个千儿,双手奉上一卷簿册:“启禀皇上,奴才奉旨查点太医院药库封存之黎芦籽。经核验,原封整匣的黎芦籽,竟短了二钱三分!此乃剧毒禁品,库房重地,门禁森严,竟有如此疏漏,奴才惶恐!请皇上明察!”
御案“砰”地一声闷响。
“江与彬!毒物失窃,你首诊失察!桩桩件件指向于你,铁证如山!你还有何话可辩?!”
江与彬浑身剧震,如遭雷击,额角冷汗涔涔而下,瞬间浸湿鬓角。他哆哆嗦嗦抬起头,嘴唇翕动,“臣冤枉”三字还未及出口——
“皇上!” 如懿突然向前半步,迎着皇上审视的目光,语速飞快道:“臣妾方才也忆起一事!彼时皇后娘娘凤体初感违和,原是该请院判齐汝太医的。偏巧那日嘉妃妹妹也腹中不宁,已是厥过去一次,情势危急,便将齐太医先一步请走了去!” 说完,目光极快地扫过地上抖若筛糠的江与彬。
江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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