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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神竹编的“巧”,藏在生活的褶皱里。农家的竹筛子,网眼要疏密有致,“大了漏小米,小了漏不了糠”;茶馆的竹椅,靠背要编成菱形格,“透气又能托住腰,摆一天龙门阵都不累”;就连寺庙里的竹灯,也要在灯罩上编出“卍”字纹,“光透出来才吉利,像菩萨洒下的金粉”。现在,这些竹器还漂洋过海去了外国,有个日本客人专门来订竹编茶具,说“这竹子的清香,配抹茶最是相得益彰”。
每年春笋冒尖时,王老汉就带着徒弟们去竹林“选竹”。“要选向阳坡的竹子,长得直;要数竹节,七节的最有韧劲。”他抚摸着竹身,像在打量自家孩子。选好的竹子要在锦江里泡三个月,“去去火气,编出来的东西才不脆”。泡竹的河滩上,常能看见年轻人在直播,镜头里,竹影婆娑,水声潺潺,王老汉的吆喝声混着徒弟们的笑声,像一首关于草木与匠心的歌谣。
四、匠心深处的蜀地魂
成都博物馆的“蜀地匠心”特展,总在午后迎来最热闹的时刻。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,斜斜落在展台的老物件上,给盐井铁锉的锈迹镀上金边,让荣昌陶碗的釉色泛出温润的光,连蜀锦残片上的丝线,都像浸了锦江的水,亮得能数清经纬。
展台前的讲解员,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,胸前别着“非遗传承志愿者”的徽章。她指着一口清代的自贡盐锅,锅沿的豁口像月牙:“您看这缺口,不是磕碰出来的,是盐工们用铁铲刮盐时,年复一年磨出来的。那时候没有机器,全靠一双手,把卤水熬成雪。”有位白发老人听完,突然红了眼眶——他父亲就是盐井的烧盐工,小时候总见父亲的手掌缠着布条,指甲缝里永远嵌着洗不掉的盐渍。
拐角处的荣昌陶展区,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泡菜坛。最小的只有拳头大,坛身上刻着“女儿红”三个字;最大的能装下半担青菜,坛沿的波浪纹里还留着当年的水渍。“这坛沿的弧度有讲究,”讲解员轻抚着陶坛,“得像嘉陵江的回水湾,才能兜住坛沿水,泡出来的萝卜干才脆得能嚼出响。”围观的年轻夫妇听得认真,妻子掏出手机拍照:“回头也买个这样的坛,学我妈泡四川泡菜。”
蜀锦展台前,总围着穿汉服的姑娘们。一幅复原版的“五星出东方”织锦,在射灯下流光溢彩,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的纹样里,藏着肉眼难辨的五色丝线。“这‘通经断纬’的技法,就像四川人说话,表面听着随和,内里自有章法,”讲解员笑着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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