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汤里翻滚,香气能勾着人往屋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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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诺苏人待客,要有‘三热’:热炕、热饭、热酒。”汉子倒酒时,酒液顺着竹制的杆杆酒器流进碗里,带着淡淡的荞麦香。喝到半夜,他从炕头摸出个布包,里面是家支的谱系图,用彝文写在麻布上,名字密密麻麻排了几十代。“这是我们的根,哪怕走得再远,也不能忘了自己是谁的后人。”他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,那是他爷爷,当年为了保护家支的羊群,和豹子搏斗过。
在普格县的村寨,见过诺苏人“打冤家”的老照片。黑白影像里,男人们举着长矛,脸上画着图腾,却在照片边缘看见个穿诺苏服饰的女人,正往双方中间扔荞面饼。“以前家支间有矛盾,女人出面送块饼,就能停火谈判。”当地老人说,“诺苏人再凶,也敬三样:老人的话、女人的善、祖先的规矩。”现在家支间没了矛盾,女人们还是会在节日里做荞面饼,送给邻里,“饼是圆的,日子也要圆圆满满。”
三、古侯与曲涅:迁徙路上的兄弟歌
雷波县的悬崖上,有处岩画被雨水冲刷得模糊,却依然能看出队列的形状:人们背着行囊,牵着牛羊,沿着山路向上走。当地毕摩说,这画的是古侯与曲涅的迁徙路——就像汉族的炎黄传说,凉山彝族的根,藏在这两个部落的故事里。
1. 过江的记忆
“古侯和曲涅是两兄弟,住在云南乌蒙山时,梦见神鹰叼着太阳往北方飞。”冕宁县的阿支老人坐在火塘边,烟杆在手里转着圈,“醒来就决定搬家,要去找那片有太阳的土地。”迁徙的路走了三年,渡金沙江时,江水涨得像要吞掉一切,古侯部落的人踩着木筏,曲涅部落的人牵着马,手拉手才上了岸。现在凉山人还能从老人的讲述里分清血脉:古侯的后人走路步子大,因为当年在前面开路;曲涅的后人说话声音响,因为要在后面吆喝赶马。
雷波县的古侯后人,至今保留着“过江”的仪式。每年农历六月,他们会在金沙江畔摆上酒和肉,毕摩念着《迁徙经》,模拟当年渡江的场景。年轻人踩着石头过河,老人在岸边唱《过江谣》:“江水滔滔浪拍岸,祖先牵手过难关……”去年我赶上这个仪式,看见穿传统服饰的古侯人举着木筏模型,在沙滩上奔跑,呐喊声惊飞了江边的水鸟,“哪怕过了千年,也不能忘了祖先的难。”
冕宁县的曲涅部落,把最好的土豆种子叫“过江籽”。“这是祖先当年藏在竹筒里带过来的,”农户说,每年播种前,要选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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