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得我耳朵嗡嗡响。
1922年那次,台上来了个穿蓝布衫的姑娘,梳着麻花辫,腰间系着红绸带,看着不过二十岁。有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上台,撇着嘴说:“姑娘家凑啥热闹?回家绣花去!” 姑娘也不答话,抱拳行礼后,脚下一点就冲了上去。她的拳路看着轻巧,却像蝴蝶穿花,绕着汉子转,汉子的重拳总也打不着,急得满脸通红。突然,姑娘侧身一让,伸手抓住汉子的手腕,轻轻一拧,汉子“哎哟”一声就矮了身子,台下的叫好声差点掀翻棚顶。后来才知她是“金蝴蝶”刘巧云,跟着父亲练了十年武,虽没拿到金章,却让成都人记住了:“女子也能耍拳脚,不比汉子差!”
擂台旁边的江湖艺人们也不示弱。耍猴的老汉敲着铜锣,穿红褂的猴子就翻跟头、作揖,还会抢观众手里的花生,抢到了就敬个礼,逗得孩子们直蹦。吞剑的师傅最让人揪心,他袒着胸脯,把亮闪闪的铁剑往喉咙里送,剑尾露在外面晃悠,有个老太太吓得捂住眼,嘴里直念佛,可手指缝却张得老大。变戏法的更神,手里的空碗扣在桌上,揭开就变出碗热气腾腾的汤圆,还冒着白气,他递给前排的小孩:“尝尝,红糖馅的,甜不甜?” 小孩咬了一口,烫得直吐舌头,却连连点头。这些艺人的棚子前都摆着个铜盆,观众看得乐了,就往盆里丢几个铜板,铜钱落进去“叮当”响,像在给他们的技艺打分。
(七)宗教法事与祈愿
木兰庙的庙会,比别处多了层庄严的香火气。清嘉庆二十四年传下来的规矩,每逢文昌帝君诞辰,庙里的道士要做三天法事,那香火能从山脚飘到山顶,连空气都带着柏枝的清苦。
天刚蒙蒙亮,庙里的钟声就“咚——咚——”地撞开晨雾。二十个道士穿着杏黄道袍,袖口的水波纹在晨光里流动,他们手持法器站在殿前,铃铛“叮铃”响,木鱼“笃笃”敲,经文声像山涧的流水,缠在香炉里升起的青烟上,把整个山坳都浸得软软的。香客们捧着柏枝香烛,排着队往殿里挪,脚踩在青石板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像怕惊扰了神明。
供桌上的油灯摆成八卦形,火苗窜得笔直,映得文昌帝君的泥塑脸膛发亮。有个庄稼汉把香举过头顶,膝盖“咚”地磕在蒲团上,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:“求菩萨保佑我家娃识几个字,别像我一辈子睁眼瞎。” 他的粗布褂子沾着泥土,却把香烛举得稳稳的,仿佛那是全家的指望。旁边的妇人对着木兰将军的神像作揖,她儿子要去当兵,她把一串红绸带系在神像手腕上,绸带在风里轻轻晃:“求将军护着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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