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的哭喊声、牲畜的惨叫声,都被洪水的咆哮声吞没。一些老人抱着族谱,希望能留住家族的记忆,却被洪水无情地冲走;孩子们抓着漂浮的木板,惊恐地看着家园被吞噬。这场灾难,如同世界末日降临,给川西大地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。在一个被淹没的村庄里,一位母亲将孩子高高举起,自己却被洪水淹没,她用最后的力气将孩子推向高处,希望孩子能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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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疫火焚心:观音土与避瘟散
洪水退去的灌县,街道上的淤泥厚得能埋住膝盖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。收尸队戴着用纱布和艾草自制的口罩,手持竹耙子,将尸体归拢在一起。他们发现许多人手心里还攥着发霉的粮票——那是灾前百姓用最后一点口粮换的,如今却成了死亡的见证。义庄的棺材很快用完了,有人提议用羌寨的“火塘葬”,却被老学究啐了满脸:“死者为大,岂能学蛮夷火葬?”最后只得在城外挖了万人坑,石灰撒下去时,白花花的烟气里全是腐臭味,呛得人睁不开眼。收尸队的队员们强忍着不适,将尸体一具具放入坑中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有的队员因为长时间接触腐尸,身体开始出现不适症状,却依然坚持工作。
春杏在城隍庙的粥厂帮忙,看着管事的往米里掺观音土,她的眼眶瞬间红了:“这土吃了会胀死的!”她尖叫着去抢米勺,却被饿得眼冒金星的灾民推倒在地。那些浮肿的面孔凑近粥锅时,春杏闻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恶臭——那是霍乱的味道。中药铺的陈先生熬制避瘟散,缺了雄黄就用硫磺代替,药渣倒在街角,引来成群的绿头苍蝇。病人们挤在狭小的诊所里,上吐下泻,身体迅速脱水,医生们日夜不停地救治,却依旧无法阻止疫病的蔓延。有的病人在痛苦中离世,家人在一旁痛哭流涕,却无能为力;有的家庭因为疫病,全家都染病身亡,只留下空荡荡的房屋。在一间破旧的民房里,一家三口都染上了疫病,父母已经奄奄一息,却还强撑着照顾年幼的孩子,希望孩子能逃过一劫。
最绝望的是郫县的佃农。他们在退水的稻田里插秧,却发现淤泥下全是死鱼烂虾,插下去的秧苗三天就发黑。有老农跪在田埂上啃观音土,边吃边哭:“光绪三年都没这么惨啊......”远处传来送葬的唢呐声,吹的竟是《采桑子》,调子荒腔走板,像饿极了的野狗在嚎。路边的树皮被剥得干干净净,观音土也被挖得坑坑洼洼,不少人因为吃了观音土,腹胀如鼓,痛苦地在地上打滚,最终绝望地死去。一些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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