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着袖中家印的手沁出薄汗,旧宅门缝漏出的那线光像根细针,扎得人眼睛生疼。
妙玉的指尖还掐在我胳膊上,凉得像块浸过井水的玉:"是活物。"她话音未落,门内突然传来"轰"的一声,像是檀木柜倒了——可这宅子二十年没人住,什么东西能自己倒?
宝玉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短刀上,刀鞘撞着门框发出轻响。
我吸了吸鼻子,霉味里混着股极淡的沉水香,和母亲妆匣里的味道像极了。"退半步。"我扯了扯宝玉的衣角,脚尖在青石板上点了点——方才踩过的那块砖,比别的松三分。
门"吱呀"一声开了。
迎面扑来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,等我揉着眼睛抬头,就见门里站着个穿月白衫子的小丫头。
她发辫上系着褪色的红绳,正捧着盏豆油灯,灯芯子跳得厉害,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晃得像团黑雾。
"姑娘回来了。"她开口时,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——这声音,和我十二岁时在扬州听过的一模一样。
那年母亲病重,我守在床头,半夜迷迷糊糊听见廊下有丫头说话:"林姑娘生得真像夫人年轻时......"
"你是谁?"妙玉的佛珠在腕子上转了两圈,檀香混着冷意劈头盖脸压过去。
小丫头却只盯着我,油灯映得她眼尾发红:"我是守宅的,夫人走前说,等姑娘来取东西。"
我突然想起时空回溯的能力。
昨日在船上,我曾用三次机会推演过旧宅的情形——第一次推门见蛇,第二次踩中翻板,第三次才看见这个提灯的丫头。
此刻记忆里的画面与现实重叠,我喉头发紧:"取什么?"
"夫人说,在书房西墙第三块砖下。"小丫头说完,油灯"噗"地灭了。
黑暗里有细碎的脚步声往院外跑,宝玉划亮火折子,就着微光看见地上两行清晰的鞋印——泥点子还没干,显然是刚踩上去的。"有人比我们早到?"他压低声音,火折子映得他眉峰紧拧,"可这丫头......"
"是机关。"我摸出袖中母亲留下的信,信纸上用朱砂画着个持灯的小丫鬟,"母亲早料到会有人试探,所以设了这具傀儡。"指尖触到信纸背面的凸起,正是方才踩过的青石板位置——原来那声"吱呀"不是砖响,是机关启动的暗号。
书房的门轴锈得厉害,推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尖叫。
我打着火折子照向西墙,第三块砖的缝隙里塞着半截铜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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