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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象着远在凤仪宫中的凤君,想着他应当正安静地斜靠在殿内的软榻上,手中捧着一卷书,姿态闲适的随意翻看。
靖安帝原本因为不适而蹙起的眉头缓缓放松,垂下眼帘,缓缓闭上双眼。
她最怕的,便是在凤君面前流露出丝毫病痛难支的软弱,更怕他因担忧而蹙起眉头。
也因此,她竭力隐瞒着自己如今病痛的现实,不敢在他面前透露出分毫。
为了不在他面前露怯,靖安帝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。
即便是再古怪、再难以下咽的药膳,送到面前时,她也能面沉如水,端起来,眼睫都不曾颤动一下,如同饮下最醇香的美酒般,一饮而尽。
速度之快,姿态之从容,几乎让人错觉那碗中盛的是琼浆玉液。
唯有她自己知道,舌尖尝到的,是药材与各种珍馐强行调和后留下的、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。
若非不得已,她几乎不会在凤仪宫内用药膳。
“陛下,肩井、风池二穴需再留针一刻。”一位太医低声禀报,声音谨慎得如同在冰面上行走。
靖安帝从珠帘处收回目光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重新闭上眼,感受着药力与针力在体内缓缓流淌,驱逐着那顽固的阴霾。
官兴如肃立在紧闭的暖阁门外,眉宇间还残留着未散的冷厉,此刻却又被这浓重的药气包裹,心头那份沉甸甸的忧虑如同巨石般压下。
两名御前侍奉的宫人垂手侍立门侧,神情恭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显然是得了严令在此看守,不许任何人惊扰。
官兴如的目光从那紧闭的门扉上移开,落在其中一名宫人脸上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,“陛下拔针了吗?”
她需要知道此刻里面的情形,判断自己需要等待多久。
那名宫人微微躬身,声音同样压得极细,如同耳语,“回官宫,尚未。陛下还在药浴之中,太医正在施针。”
她顿了顿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官兴如的脸色,“官宫……可是有极要紧的急事需即刻禀报陛下?”
若非天大的事,谁敢在这时候来触霉头?
官兴如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急?
若说不急,广华山那边内禁卫已经出发,御膳房和尚食局的人也都扣下了。
但最终的处置、尤其是涉及尚食局和御膳房,还有广华山更深层次的整肃,没有陛下的明确旨意,她无法真正放手去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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