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望小学的铃声穿透晨雾时,林砚之正站在操场边的老槐树下。泛黄的教学楼墙面上,“1988年建成”的字样被风雨侵蚀得模糊,却在朝阳里透着温暖的光。她手里捏着那张匿名汇款单复印件,“陈”字的潦草笔迹,和老槐树下那块捐赠石碑上的题字如出一辙。
“您是来采访的吗?”扎着马尾辫的女老师走过来,胸前的校徽闪着光,“我们这周三要办建校三十七周年校庆,好多老校友都要回来呢。”她指向宣传栏里的照片,“您看这张,是第一届学生和创始人的合影。”
林砚之的目光骤然凝固。照片前排的中年女人穿着朴素的蓝布衫,耳后那颗朱砂痣被阳光晒得发亮,左手虎口的烫伤疤痕在挽起的袖口下若隐若现——正是母亲的模样,只是比现在年轻了三十岁。而她身边站着的男人,穿着洗得发白的警服,眉骨处还没有那道疤,正弯腰给孩子系鞋带,侧脸轮廓像极了赵峰。
“这位是......”林砚之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陈校长和赵老师呀。”女老师笑着说,“陈校长当年是支教来的,赵老师据说是工程师,捐了所有积蓄帮学校盖教学楼。可惜赵老师在1990年出了意外,陈校长也在五年前退休去了云南。”她忽然指向照片角落,“您看这个戴红领巾的小姑娘,现在是咱们市的纪检委副书记呢,就是她牵头帮学校申请了翻新资金。”
照片里的小女孩正举着奖状笑,领口别着的钢笔,和老陈铁皮盒里那支一模一样。林砚之忽然想起母亲U盘里的名单,“张岚”这个名字排在第一位,备注是“1988级学生,重点培养”。
教室传来琅琅书声,读的是朱自清的《春》。林砚之走到办公室窗前,看见墙上挂着的旧锦旗,“教书育人”四个金字的边角已经磨损,落款处的日期是1989年教师节,捐赠人署名“一群不愿留名的朋友”。锦旗下方的玻璃柜里,放着个褪色的铁皮盒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届学生的毕业照,每一张背面都用红笔写着寄语,笔迹和父亲笔记本里的小字如出一辙。
“这盒子是陈校长临走前留下的。”女老师端来杯热茶,“她说等学校有了新档案室,就把这些故事都整理出来。对了,上周有位姓赵的老先生来捐了批新书,说自己是赵老师的弟弟,还问起陈校长的近况呢。”
林砚之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。赵峰的弟弟?可档案里记载赵副局长只有一个儿子。她忽然想起仓库地下室里那本被血染红的账本,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着“赵峰,1987.09.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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