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地下室的铁门比想象中沉重,林砚之推开门时,铁锈簌簌落在肩头。应急灯在头顶闪烁,将走廊切成明暗交错的片段,像极了那些拼凑到一半的记忆。
“在这里。”赵峰的声音从最深处传来。他靠在铁皮柜上,左臂缠着浸血的布条,眉骨的疤痕在绿光里泛着青黑。脚边摊开的防水布上,泛黄的账本正滴着水——像是刚从某个隐秘的角落被打捞上来。
林砚之蹲下身时,指尖触到账本边缘的霉斑。1987年8月15日那页,用铅笔写的流水账突然让她呼吸一滞:“钢材款转至瑞士银行××账户”,后面跟着的数字,与母亲U盘里的现代洗钱记录恰好能对上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物证。”赵峰扔过来个放大镜,“看页脚的火漆印。”模糊的警徽图案上,刻着个极小的“林”字——是父亲独有的标记,档案室里每份他经手的文件都有。
走廊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。赵峰猛地拽起她躲进柜后,透过百叶缝隙,林砚之看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举着电筒走过,领头者手腕上的金表在黑暗中反光——和老陈病房监控里那个“探病者”戴的一模一样。
“他们找的不是账本。”赵峰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是夹在里面的银行密函。当年瑞士银行要求本人持函才能解冻账户,赵副局长到死都没找到这个。”他忽然咳嗽起来,血沫溅在账本上,“我父亲临终前才告诉我,那些钱根本没进私人腰包。”
林砚之的目光落在某张被撕掉一角的信纸上。残留的字迹里,“赈灾”“重建”“匿名捐赠”几个词格外清晰。她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,父亲当年举报信里写着“款项去向存疑”,而非直接指控挪用。
“他们在自导自演?”她的声音发颤。如果钱最终用在了正途,那女大学生的死、父亲的“牺牲”,难道只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?
赵峰突然笑了,笑声里裹着血腥味:“赵副局长当年发现账本时,其实是想吞掉这笔钱。但有人比他更快——”他指向账本夹层里的照片,“是你父亲和我恋人联手,把钱转去了真正需要的地方。”
褪色的合影里,年轻的林建国正帮女大学生整理衣领,两人身后的黑板写着“希望小学筹建计划”。照片背面,用红笔写着行日期:1987.08.14——比女大学生遇害早了一天。
应急灯突然熄灭,黑暗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。林砚之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,火苗窜起的瞬间,她看见赵峰正将账本塞进她背包,自己则抓起根钢管冲了出去。
“去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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