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大喝一声,铁链如灵蛇出洞。他踩着船舷跃下,铁链缠住最近的佛郎机支架,手腕一拧,整座木架"咔嚓"断裂。铁管子砸在地上,炮口正好对着冲过来的足轻队长。
"去死吧!"甘宁抡起铁链,铜铃震得人耳膜发疼。足轻队长的铁盔被砸出个窟窿,脑浆混着血溅在铁管子上,发出"滋滋"的声响。
凌操的骑兵已经杀到右翼。他挥刀劈翻两个举铳的足轻,马刀挑飞一支火绳,反手用刀鞘捅进第三个的咽喉。鲜血溅在他的铠甲上,像开了朵艳红的花:"将军!这些鬼子的火药桶在船底!"
甘宁的铁链又锁住两门佛郎机。他转头看向江湾,二十艘运兵船正在靠岸,船头的鬼面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——旗面不是常见的倭纹,而是绣着个"曹"字。
"曹军?"凌操的马刀顿在半空,"曹操不是在潼关和圣符坚打仗么?"
甘宁没答话。他望着那些正在搬运火药的足轻,突然闻到一股腐肉味。江面上浮起几具尸体,穿着晋军的铠甲,胸口却刻着陈墨的咒印——和前日在潼关战场见到的亡灵士兵一模一样。
"不好!"甘宁猛地扯断铁链,"这些足轻是活人,可那些船里的...是亡灵!"
话音未落,江湾里传来刺耳的号角声。二十艘船的船帆突然鼓起怪风,船底的暗舱"砰砰"裂开,成百上千的亡灵士兵爬了出来。他们穿着腐烂的铠甲,眼窝里燃着幽蓝鬼火,手中的长矛不是木头,而是人的胫骨。
"老凌!带骑兵冲阵!"甘宁抄起铁链砸向最近的亡灵,"用马刀砍他们的脖子!这些鬼东西怕活人气!"
凌操的青骢马如离弦之箭,冲进亡灵阵中。他的马刀划出寒光,每砍一个亡灵,就有黑血溅在马背上。可亡灵越砍越多,前面的倒下了,后面的踩着尸体往上涌,连凌操的战马都被撞得人立而起。
"将军!"亲兵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,"我们的箭用完了!铁炮被抢了!"
甘宁的铁链已经断了三截。他浑身是血,却仍在挥舞着半截链子,锁住两个亡灵的脖子往江里拖。可亡灵的手像铁钳,竟挣脱了锁链,指甲在他胳膊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"陈墨!"他吼道,"陈墨你个老东西,不是说能控亡灵么?"
江风突然停了。一个青衫身影从亡灵堆里走出,手里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——正是陈墨。他的广袖上沾着血,却比任何时候都从容:"甘将军莫急。这些亡灵的魂魄被锁在铁锚里,我这就解了他们的咒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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