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长江泛着铁锈色,甘宁的"锦帆号"泊在乌林滩涂,船舷上还挂着半截被江水泡烂的红绸——那是昨日突袭曹营时扯下的战旗。他蹲在船头啃酱牛肉,腰间的青铜铃铛"叮铃"作响,身后二十个亲兵正往火油桶里灌鱼油,准备烧敌人的连环船。
"将军!"凌操的马蹄声踏碎了滩涂的寂静。这位骑青骢马的将军卸了头盔,露出额角一道蜈蚣似的伤疤,"探马来报,东洋鬼子的'铁炮队'上了岸。足轻三百,铁炮五十,领头的旗印是...是只烧红的铁锚。"
甘宁的牛肉块"啪"地掉在甲板上。他望着远处江湾里影影绰绰的黑点,喉结滚动:"铁炮?就是那能喷火的铁管子?"
"比喷火的铁管子厉害十倍。"凌操抽出腰间的吴钩,刀身映着江水寒光,"前日在柴桑,我见过曹军的火器营。那铁管子能打半里地,弹丸像石弹子,打在人身上...能穿三个窟窿。"他突然顿住,盯着甘宁腰间的铁链,"你那'飞瀑'(注:甘宁标志性铁链)能破么?"
甘宁咧嘴一笑,露出白森森的虎牙。他抄起链子甩了个圈,铁链上的铜铃震得江鸥惊飞:"当年在赤壁,曹军的楼船再硬,也挡不住我这链子锁船。铁管子?老子先锁了放炮的,再拆他们的铁管子!"
话音未落,江风突然卷来一股焦糊味。凌操猛地抬头,只见江湾里腾起黑烟,三十多个足轻正扛着铁管子往岸上跑。铁管子足有两人高,架在木架上,炮口冒着青烟——不是普通的火枪,是能连发的佛郎机!
"将军!他们布阵了!"亲兵大喊。甘宁顺着看过去,足轻们呈雁行阵,前排跪着装填,后排举着铁管子瞄准。更远处,二十艘蒙着油布的船正在靠岸,船舷上密密麻麻插着短刀,像极了放大的刺猬。
"老凌,带骑兵绕后!"甘宁抄起铁链甩向桅杆,"把他们的火药桶捅了!我去摸前排的铁管子!"
凌操的青骢马已经冲了出去。他反手甩出三支透骨钉,钉死了两个举旗的足轻,马刀在晨雾里划出银弧:"跟着我!杀穿右翼!"
甘宁却没动。他望着那些佛郎机的炮口,突然摸出怀里的青铜牌——那是陈墨给他的"镇魂牌",刻满了亡灵咒文。前日陈墨曾说,这牌能暂时禁锢活人的魂魄,让敌人的动作慢上半拍。
"起!"他将镇魂牌按在胸口,口中念起古怪的咒语。江风骤然变冷,前排的足轻突然僵住,有人举着火绳的手开始发抖,有人尿了裤子,炮弹"当啷"掉在地上。
"好机会!"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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