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腥的海风卷着碎浪拍在礁石上,乐进勒住青骓马,望向远处翻涌的黑潮。海平线上飘着十几艘船,船帆染着诡异的靛蓝,像极了被泡烂的鱼鳔——那是倭国船,他在合肥听老卒说过,这种船底涂着鲸脂,能在浪里钻如泥鳅。
"将军!"身后传来马蹄声。李典的玄甲在晨雾里泛着冷光,腰间挂着他那柄祖传的铁剑,剑鞘上还留着当年征讨黄巾时砍出的缺口。这位出身宗室的将军比乐进大两岁,眉峰却总压得低低的,像块沉在海底的石头。
"探马来报,这伙倭寇在东莱郡劫了三村,杀了百来口,连襁褓里的娃都没留。"李典翻身下马,指尖划过地面未干的血痕——是新鲜的,还沾着稻草屑,"百姓逃到镇子里,现在缩在祠堂里发抖。"
乐进握紧手中的丈八长矛,矛杆上的红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他想起三天前在许都,曹操拍着他肩膀说的话:"乐子,那倭子最是欺软怕硬,你俩去,给他们点颜色看看。"可眼前的血痕告诉他,这"颜色"怕是要用刀尖蘸着血来涂。
"将军!倭船靠岸了!"
喊杀声撕裂晨雾。乐进抬头,只见最前面的倭船已撞上礁石,船头的鬼面盾牌上绘着青面獠牙,十二三个赤膊的倭人跳下来,腰间挂着用鲨鱼皮裹着的刀——刀身弯曲如蛇,刀鞘上钉着人骨,一看就不是寻常兵器。
"小的们!"为首的倭人首领吼了一嗓子,声音像破锣。他身高丈二,肩宽得能挡住半面盾牌,脖颈上挂着串人牙项链,每颗牙齿都染着暗红,"汉狗的肉,比鹿肉还香!"
乐进的丈八矛已经出手。他擅长突阵,这一矛挑飞两个倭人的刀,顺势扎进第三个的咽喉。血溅在他脸上,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当年在阳平关,他也是这样杀穿了黄巾的阵。可这些倭人不一样——他们被刺中后不躲不闪,反而红着眼往前扑,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嚎叫。
"小心!他们中了蛊!"李典的铁剑架开两柄倭刀,剑身上腾起一缕青烟。他的剑是用泰山寒铁铸的,本就有辟邪之效,此刻竟在震颤,"这些刀是用活人祭过的,沾到血就疯!"
话音未落,那倭首领已经冲到近前。他的刀比寻常倭刀长了三尺,刀身刻满扭曲的符文,劈下来时带起一阵腥风。乐进横矛一挡,只觉虎口发麻,矛杆上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——这刀的力道,比他当年在宛城战张绣时的钩镰枪还猛!
"退到镇口!"李典大喝一声,铁剑挽了个剑花,逼退两个倭人,"我带弓手绕到侧面,你引他们进巷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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