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他忘了,黄河的水,比他的火更狠。"
卢植跃下关墙,玄甲在晨雾里泛着冷光。他迎着王彦章的枪尖走去,青衫被铁风掀起,露出腰间的"修身印"——那是他在太学时,老师亲手盖的"仁德"二字。
"卢尚书。"王彦章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战场,"你守了三十年洛阳,今日便让我看看,你这'仁德'能挡几杆枪!"浑铁枪裹挟着热浪刺来,枪尖裹着的血珠,在晨雾里划出暗红的弧。
卢植不躲不闪。他横剑一档,定羌剑与浑铁枪相撞,迸出刺目的火星。王彦章只觉虎口发麻,枪杆几乎被震得脱手——这哪是文弱书生?分明是块淬了火的精铁!
"当年我在长沙,你阿爹救过我。"卢植突然开口,"他说,'彦章这孩子,心太狠,得有人管着'。"
王彦章的动作顿住了。他想起十二岁那年,父亲被山贼所杀,是个穿青衫的书生背着他跑了三十里山路,最后把自己的马让给了他。"你是...卢先生?"
"是我。"卢植的剑势稍缓,"你阿爹临终前,让我教你读《论语》。他说,'武能安邦,文能定国,方为大丈夫'。"
王彦章的枪尖垂了下来。他望着卢植眼里的光,突然想起昨夜在营中,朱温拍着他肩膀说的话:"杀了卢植,我封你做邺王。"可此刻,他耳畔响起的,却是阿娘临终前的哭嚎:"彦章,莫要学你爹,莫要杀人太多..."
"朱温!"王彦章突然大喝一声,"你骗我!你说卢植杀了你阿爹,可我阿爹...他说你是好人!"
关外传来朱温的怒吼:"王铁枪!你敢动摇军心?"玄铁旗剧烈晃动,程昱的谋士团从旗下冲出,手中的羽扇如刀,指向卢植。
皇甫嵩趁机挥剑,定羌剑劈开铁浮屠的甲胄,砍断三杆长枪。他的玄甲军如狼入羊群,将朱温的前锋冲得七零八落。卢植则握着王彦章的手,将他拉到关后:"跟我去看样东西。"
两人来到关后的演武场。卢植指着场中那座新立的碑——上面刻着三千个名字,全是这三年里因饥荒、战乱死去的百姓。"你看,"他摸着碑上的刻痕,"朱温说要'清君侧',可他烧的不是叛军的粮仓,是百姓的米囤;他杀的不是奸臣,是无辜的妇孺。"
王彦章的眼泪砸在碑上,晕开一片水痕。他想起三天前,自己的士兵在村子里抢粮,有个小丫头抱着他的腿喊"叔叔",他却挥刀砍断了她的手——就因为朱温说,"慈悲是软蛋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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