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的浪涛卷着秋雾,漫过虎牢关的残垣。卢植立在关墙上,青衫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,腰间"定羌剑"的剑穗垂落,在晨雾里扫过他紧绷的下颌——那是他用陇西羌人的头发编的,每根都浸过仇敌的血。身后,皇甫嵩正俯身查看军报,玄色战袍沾着夜露,发梢还凝着未干的霜。
"将军,朱温的'黑鸦军'过了黄河。"亲兵的声音从垛口传来,带着几分发颤,"王彦章的'龙骧营'在前,铁浮屠在后,旌旗遮天蔽日。"
卢植的手指扣住剑柄。他能听见关外传来的马蹄声,像擂鼓般震得城墙簌簌落尘。皇甫嵩直起身子,目光扫过远处翻涌的黑潮——那是朱温的十万大军,甲胄泛着冷光,最前方的玄铁旗上,"朱"字被血浸透,正是当年他在颍川斩杀的黄巾渠帅首级所制。
"朱温。"皇甫嵩低笑一声,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虎符,"当年在陈留,我见他跪在破庙前啃窝窝头,说要'替天行道'。如今倒好,道没行成,倒成了吃人的狼。"
卢植望着关外。他能看见王彦章的身影——那是个身高九尺的巨人,胯下青骓马喷着白气,手中"浑铁枪"枪杆裹着人皮,是当年他在江夏平叛时,从山越酋长身上剥下来的。"王铁枪。"卢植轻声道,"当年我在长沙,听老卒说,他能徒手掰断牛腿骨。"
"所以更要防着他。"皇甫嵩抽出定羌剑,剑刃映出他冷峻的眼,"朱温用他当先锋,就是要借他的蛮力破我军心。"他指向关左侧的山坳,"那里有我埋的三百弩手,等王彦章冲过来,先射他的面门。"
话音未落,关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。王彦章的龙骧营如潮水般涌来,铁浮屠的重甲在晨雾里泛着幽光,每匹战马的铁蹄都裹着浸过油的棉布——那是朱温的"火攻计",想趁晨雾未散,用火箭点燃关墙。
"放箭!"
皇甫嵩的吼声混着号角。三百弩手同时扣动扳机,短弩如暴雨般射出,箭簇裹着桐油,落在铁浮屠的甲胄上,瞬间腾起熊熊大火。王彦章的青骓马被火舌舔到前蹄,惊得人立而起,他却稳坐鞍上,浑铁枪往地上一撑,硬是在火海里劈出条血路。
"好个王铁枪!"卢植拍了拍皇甫嵩的肩,"当年长沙城破,他也是这样杀出来的。"他抽出定羌剑,"我去会会朱温。"
"将军!"皇甫嵩抓住他的手腕,"朱温身边有谋士程昱,他..."
"我知道。"卢植打断他,指了指关外那面绣着"天"字的帅旗——那是朱温的谋士程昱在指挥,"程昱善用火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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