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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跟我反水。"卢植说,"我保你不死,保你阿娘的牌位进宗祠。"
王彦章的喉咙动了动。他望着远处溃败的黑鸦军,望着皇甫嵩的玄甲军正在收拢百姓,望着黄河水卷着尸体向东流去,突然抽出浑铁枪,指向朱温的帅旗:"程昱!你告诉朱温,老子不打了!"
关外传来程昱的尖叫:"王铁枪!你敢背叛温公?"
"背叛?"王彦章的枪尖挑飞程昱的羽扇,"我阿爹教我,背叛的是狼,不是恩人。"他转身看向卢植,"卢先生,带我去见那些百姓,我要给他们磕头。"
卢植笑了。他拍了拍王彦章的肩,指向东方——那里,晨雾已经散去,初升的太阳正照在"汉"字大旗上,旗面被战火熏得发黑,却依然鲜艳。
皇甫嵩的玄甲军押着俘虏从关外走来。朱温的玄铁旗倒在泥里,"朱"字被踩得稀烂。程昱被士兵架着,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斑驳,嘴里还在喊:"反贼!你们这是反贼!"
"程先生。"卢植走上前,"你可知,当年你在陈留,教我读书时说过,'得民心者得天下'?"他指了指那些跪在地上、捧着热粥的百姓,"你看看,这才是天下。"
程昱的嘴张了张,却说不出话。王彦章蹲下身,将浑铁枪插在泥里,枪杆上的人皮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他突然扯下那层人皮,扔进了黄河——那是他阿爹的皮,是朱温逼他穿的"战甲"。
"阿爹,"他轻声说,"儿子给您赔罪了。"
黄河的浪涛卷着秋雾,漫过虎牢关的残垣。卢植和皇甫嵩并肩而立,望着王彦章被百姓们扶起来,望着朱温的败军如退潮的海水,消失在地平线尽头。卢植的定羌剑在阳光下泛着暖光,剑穗上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团烧不尽的火。
"将军,"皇甫嵩说,"这仗,我们赢了。"
卢植点了点头。他望着那些捧着热粥的百姓,望着重新挂起的"汉"字大旗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陇西,他背着受伤的张梁走了三十里山路时,张梁说的话:"这世道容不下我们,可容得下人心。"
是的,容得下人心。无论多少朱温、多少王彦章,多少权谋与刀枪,都碾碎不了的,是这人间最朴素的温度——是百姓捧来的热粥,是孩子拽住衣角的笑脸,是那些愿意为彼此扛刀、为彼此燃灯的人。
晨风吹过洛水,带来远处村庄的鸡鸣。卢植和皇甫嵩转身走向关内,身后是逐渐散去的硝烟,是重新响起的炊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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