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字在雪幕里晕出一圈柔和的光,门口的红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,灯笼穗上沾了雪,红与白衬得格外显眼。
他没进去,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。食府里传来杯盘碰撞的声音和隐约的笑闹,隔着玻璃门看进去,能看到穿着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在席间穿梭,食客们围坐在桌前,热气腾腾的菜刚端上桌,氤氲的白气模糊了他们的脸。这场景他太熟悉了,熟悉到能想起后厨抽油烟机的轰鸣声,想起老板喊他名字时的声调,想起某个加班的深夜,在这里和同事分食一碗热汤面的暖意。
但今天,他只是看了一眼,就转身往旁边的巷子走。宿舍在食府后面的老居民楼下的地下室二层,一层是女生宿舍,要穿过一条狭窄的过道。雪已经把巷子铺成了淡淡的白色,踩上去能听到“咯吱”一声轻响,那是雪被压实的声音。垃圾桶旁边堆着几个空酒瓶,瓶身上落了雪,像戴了顶白帽子。
打开宿舍门时,屋里一片漆黑。邢成义摸黑按亮了墙上的开关,暖黄的灯光瞬间填满了不大的房间。几张上下铺的床,只有他那张下铺铺着整齐的被褥,上面还放着他上次临走时忘了带走的一件蓝色外套。桌上的泡面桶空着,旁边堆着几本翻旧了的杂志,一切都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,只是落了层薄薄的灰。
他把行李箱放在床边,拉开椅子坐下,目光扫过另外三张床铺。小李的床上扔着件没洗的工服,他肯定还在食府后厨忙,这个点正是晚餐的高峰期;老张的床铺收拾得最干净,枕头边放着他女儿的照片,估计是回自己租的房子了;还有小王,床底下堆着好几个快递盒,这小子八成又加班去了,听说最近食府生意好,他们几个都忙得脚不沾地。
屋里很安静,只有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,还有雪花落在窗玻璃上的轻响。邢成义脱下外套,随手搭在椅背上,外套上沾的雪粒已经化了,在布料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他给自己倒了杯冷水,喝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让他打了个轻颤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。雪还在下,比刚才更大了些,已经能看清大片的雪花在路灯下飞舞。对面楼房的窗户亮着几盏灯,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照出来,落在雪地上,反射出柔和的光晕。整个世界好像被这雪裹上了一层棉花,连声音都变得模糊而遥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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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街道,熟悉的食府,熟悉的宿舍,甚至连空气里那股混杂着油烟和灰尘的味道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可偏偏这场雪,让一切又显得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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