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不一样了。邢成义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,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从未离开过,又好像,刚刚才真正回到这里。
邢成义关了窗,转身在屋里转了两圈。桌上的灰用手指划一下,能留下道清晰的白痕,他找来抹布,慢悠悠地擦着,动作带着点久别重逢的郑重。擦到小李床头时,看到他晾在铁丝上的袜子还没干,带着股若有似无的汗味,邢成义忍不住笑了笑——这小子还是这么懒,袜子总攒到没得穿才洗。
墙角的暖水瓶是空的,他拎着去楼道打水。老式居民楼的楼道没装灯,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摸索着走。楼梯扶手积了层薄灰,摸上去涩涩的,每走一步,脚步声都在空旷的楼道里荡开,又被远处谁家开门的动静打断。
打水回来时,正撞见住在地下室一层的张姐,张姐裹着件臃肿的棉袄,手里端着个搪瓷盆,看见他愣了一下,随即眯起眼笑了:“这不是小邢吗?啥时候回来的?”
“刚到,张姐。”邢成义停下脚步,把暖水瓶往旁边挪了挪,“您这是倒洗脚水?”
“可不是嘛,这天儿一冷,泡泡脚舒坦。”张姐往他身后瞅了瞅,“回宿舍啦?你那几个同事还没回呢?刚从你们部门门口过,里面还热闹着呢。”
“嗯,估计得忙到后半夜。”
“快进去吧,外面雪下大了。”张姐挥挥手,“等会你给送点过去猪肉炖白菜,咱这楼就缺你这口热乎气儿。”
邢成义谢了张姐,拎着水进屋。暖水瓶“咚”地放在地上,他倒了杯热水,双手捧着,掌心很快就暖了起来。水汽袅袅地往上冒,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,也把窗外的雪光衬得更柔和了些。
他从行李箱里翻出换洗衣物,打算去澡堂冲个澡。澡堂在巷子尽头,得穿过半条被雪覆盖的路。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,踩上去能留下浅浅的脚印,他走得慢,听着脚下“沙沙”的声响,和雪花落在耳边的轻响混在一起,倒像是谁在低声说话。
澡堂里没什么人,只有个搓澡师傅在收拾东西。水汽腾腾的空间里,瓷砖墙上结着层薄冰,邢成义把水温调得很高,热水浇在身上,冻僵的骨头缝里像是钻进了无数根暖针,舒服得他轻轻叹了口气。洗到一半,听见外面有人进来,是两个食府后厨的帮工,嘴里念叨着“雪下得真邪乎”“老板说今晚提前下班”,声音随着水声忽远忽近。
回宿舍时,雪还没停。路灯下的雪片看得更清楚了,大片大片地斜着飞,像被风推着的白色羽毛。他抬头看了眼金沙苑食府的方向,原本亮堂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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