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襟。
凌言伸手,稳稳夺过酒壶,倒扣在雪地里。残酒溅出,瞬间凝成细冰。“别喝了。”
柳文昭望着空了的手,忽然嗤笑一声,笑声里裹着泪意:“我其实……在黎安城,声名是最差的。”
他低头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青石上的冰碴:“他们都说柳家小公子是个纨绔,斗鸡走狗、呼朋引伴,没一样正经事。”
顿了顿,声音忽然急了些,“但……但我不曾去过烟花之地,真的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他喉结滚动,像是有话堵在胸口,半天才能说出一句:“就是心里难受。”
“一个月前,我爹把我从马车上踹下来,骂我不知上进,硬塞进宫里来。”
他抬手抹了把脸,不知是抹雪还是抹泪,“起初我和他们一样,不服气,觉得可笑。堂堂皇宫,怎么就成了玄界修士的地盘?只觉得你这个皇帝……简直是修仙修疯了。”
柳文昭望着远处宫墙的剪影,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点茫然的真诚:“但……但接触了这一个月,我才明白……”
雪沫子顺着风势,斜斜打在石矶上,簌簌落进柳文昭发间。他攥着狐裘的手指在颤抖,那点从凌言身上带过来的暖香,此刻倒像成了烧人的火,烫得他喉间发紧。
“我不是一时兴起。”他忽然抬头,醉眼撞进凌言平静的眸子里,像跌进了深潭,慌忙又垂下眼,声音却比刚才稳了些,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执拗,“我……真的不是。”
柳文昭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把风雪都吸进肺里,才能鼓足勇气往下说。
“演武场那日,你教沈澜挽剑花,指尖搭在他腕上纠正姿势,日光落在你发梢,金箔似的晃眼。”
他声音发飘,却字字清晰,“我站在廊下看了半柱香,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,一下下跳得发慌,连手里的剑穗子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还有听竹殿讲经,你说‘修心先修己,妄念如野草,需时时剪除’,声音落在竹影里,沙沙的。我那时正对着窗外出神,猛不丁听见,竟像被人敲了一棍,耳朵里嗡嗡响,满脑子都是你说话的调子。”
柳文昭嗤笑一声,这笑声里没了先前的自嘲,反倒多了点少年人的茫然无措。
“京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,我爹逼着我见了不知多少。她们描着精致的眉,说着温顺的话,可我看着,只觉得像看画儿,再好也动不了心。”
“可对你……”
他顿住了,喉结滚了滚,像是有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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