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奏报粮草,兵部尚书禀明边防,起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——这些琐事比教弟子练剑累多了,尤其是那身龙袍,重得像裹了层铅。
正听到吏部尚书提及官员调任,底下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:“陛下,臣有本要奏。”
凌言抬眼,见是礼部尚书颤巍巍站了起来,花白的胡子抖了抖:“陛下登基已三月,后宫虚悬,君上虽贤,终究需为皇家开枝散叶。臣以为,当择吉日选秀,充实后宫,以固国本。”
暖阁里霎时静了静,连炭火烧裂的噼啪声都清晰起来。凌言握着扶手的手指紧了紧,眉峰拧成个川字。
他这才坐了半个时辰,就有人开始操心他的后宫了?
“礼部尚书,”凌言的声音透过冕旒传出来,带着冷意,“朕的后宫,轮得到你来置喙?”
老尚书被他眼神一慑,腿肚子都打颤,却还是硬着头皮磕了个头:“臣……臣是为国本计……”
“滚。”凌言吐出一个字,音色冷得像殿外的寒风。
老尚书僵在原地,脸涨成了猪肝色。正这时,户部侍郎柳大人忽然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动作之快,差点带翻了身后的案几。
“陛下息怒!”柳侍郎额头抵着地面,声音发颤,“尚书大人也是一片苦心,只是……只是臣有一事,更显急迫。”
凌言皱眉:“讲。”
柳侍郎吞了口唾沫,从袖中掏出一卷信纸,抖抖索索展开:“陛下,臣……臣犬子文昭,昨日修书回家,言说……言说想入宫伴驾。”
凌言端着茶盏的手顿住了,茶沫子溅在手背上。柳文昭?那个昨日捧着帕子跟他说“我喜欢你”的半大孩子?
“柳侍郎,”凌言搁下茶盏,指节叩了叩桌面,“你儿子才十五,刚及笄吧?”
“是……是是,”柳侍郎头埋得更低,“可犬子在信中说,他对陛下一见倾心,愿……愿无名无分侍奉左右。还说……还说他虽是顽劣,却从未涉足青楼楚馆,是……是处子之身,断断不会污了圣上龙体……”
最后那句“处子之身”,柳侍郎说得跟念悼词似的,脸憋得通红。
暖阁里的重臣们先是一愣,随即纷纷低下头,肩膀却忍不住微微颤动——
谁不知道柳家二公子是京城里有名的混世魔王,如今竟说出这等话来,实在是……闻所未闻。
凌言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脖颈直冲头顶,他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:“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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