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滚动了一下,垂着头,躬身行至榻前。他从药箱中取出崭新的丝线,欲悬丝诊脉——这是对皇家贵胄的礼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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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微一颔首:“事急从权,免了那些虚礼,直接诊吧。”
瞿太医手心沁出薄汗,低声应“是”。他伸出微颤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搭在萱萱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上。
微凉的指尖触碰皮肤,萱萱似乎瑟缩了一下,像只受惊的小雀。
瞿太医连忙放轻力道,屏息凝神,细细感受指下微弱的搏动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殿内落针可闻,只有瞿太医愈发沉重的呼吸声,以及香炉里沉水香静静燃烧的细微噼啪。
福贵人紧紧盯着太医的侧脸,试图从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里读出吉凶。
终于,瞿太医缓缓收回手,长舒一口气,那气音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。他转身,对皇后和卫云姝深深躬身:“回禀皇后娘娘,临川公主。微臣已仔细诊看数次。四公主脉象虽弱,已趋于平稳。高热既退,脏腑所受冲逆之伤亦在缓慢修复。”
他顿了一下,话锋转到最紧要处,“至于殿下所述遗忘之事,经臣察言询问,殿下确然不记得从假山上攀爬至坠落及苏醒前这期间所有事由了。”
“她……”福贵人忍不住出声,带着急切和恐惧,“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?连她自己怎么掉下去都想不起分毫?”
瞿太医微微侧身对着福贵人方向,依旧低着头:“回贵人话,微臣再三引导,殿下记忆清晰连贯至攀爬假山之前,彼时情景、心情皆能清晰述说。然自登上假山之后,所有光景如同被利刃削去,片影不留。殿下此刻神智清明,认知无碍,说话条理、识人辨物皆如常。唯此一段彻底空白。”
他声音愈发沉重,“此乃创伤惊吓所致神魂震荡,非药石所能及。至于这遗忘是暂时屏障,假以时日可缓缓复原一丝半点旧影,微臣……微臣医术浅薄,实不敢妄断啊!”最后一字出口,带着无能为力的喟叹。
福贵人听完,紧绷到极致的那根弦骤然一松,腿软得几乎站立不稳,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描金雕花隔扇,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。
“活着就好……谢天谢地……忘了也好……也好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是后怕到了极致的呢喃。
皇后端坐上首,将瞿太医的话语、福贵人的反应尽收眼底。
那双惯于审视与权衡的眸子,深处那缕若有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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