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的提防和审视,如同冬日的薄冰,悄然融化、隐去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奇异的安心?
隐患消失了。
一个幼童而已。三岁孩子的忘性,比谁都大。遗忘,未必是坏事。一个记得某些不该记得的事的孩子才最棘手。
一个忘记一切的萱萱,永远长眠的萱萱,对某些人而言自然最是稳妥。可眼下……
她缓缓吸了一口气,那沉水香稳稳压入肺腑。
萱萱没有死。
她不仅活着,还彻底忘却了“新昌郡主”推她上假山的那最关键一幕。
皇后唇角那紧绷的线条,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丝弧度。
她心中电转,脸上却已瞬间换上了一副温和怜惜的神情。
对着身边的侍女颔首:“将库房里那两支五十年的老山参、还有高丽进贡的雪蛤膏都拿来,给福贵人带回去。还有太医院精炼的安神养元的血燕窝,每日熬了给四公主补身子,别断了。一切用度,本宫这边支应。”
福贵人还在懵懂地抹眼泪,闻言慌忙跪地谢恩:“臣妾代萱萱叩谢娘娘隆恩!”
声音还带着泣音的颤抖。她只觉得天恩浩荡,哪里敢深究内里乾坤。
卫云姝安静地看着皇后瞬间完成的神情转换,看着福贵人感激涕零的谢恩,并未言语。
她放在膝头的手指却微微蜷缩了一下,指尖陷入掌心柔软的绫罗,留下极淡的月牙印记。
“至于那碗出了差池的安神药……”皇后像是才想起一般,凤目转向瞿太医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,“彻查结果如何?”
殿内气氛瞬间又微妙地紧了一紧。
瞿太医喉头干涩,头低得更甚:“回娘娘,臣与院判大人连夜查验,查实乃药童粗心,错将用于外敷灭虱虫的蛇床子粉末一小撮,误混入四公主的安神汤药内。幸而剂量极其微小,且四公主服用极少便呕出大半,故未造成更大恶果。那糊涂药童已被杖责四十,发配浣衣局苦役。”
他的声音平板如同背书,每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。
福贵人跪在地上,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。
她猛地抬头看向瞿太医,脸上血色褪尽。蛇床子?外敷灭虫的药?混在安神药里?她不是傻子!萱萱昨日的险状,唇舌麻痹,呼吸困难,高烧惊厥……绝不是一点点外敷药粉能闹出来的!
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愤怒,直直地投向皇后!
那蛇床子的说法,是在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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